是那个把赵猛扔进鳄鱼池的贝雷帽军官。他往水牢里扫了眼,突然冷笑:“蓝军的走狗,也有今天。”他挥了挥手,“把炸药贴上,三分钟后撤离。”
两个红军士兵刚要上前,横梁上突然砸下块石头,正中贝雷帽的后脑勺。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赵猛像头豹子似的从横梁上跳下来,工兵铲劈在一个士兵的枪托上,“咔嚓”一声劈成了两半。
“是你!”剩下的红军士兵认出了赵猛,脸色骤变,“你不是该在鳄鱼池里喂鱼吗?”
“托你的福,老子学会了游泳!”赵猛的铲尖抵住士兵的喉咙,眼神里的狠劲能吃人,“说,你们总指挥部在哪儿?”
士兵刚要嘴硬,突然听见水牢里传来动静。王参谋不知何时磨断了铁链,正带着俘虏们撞铁栅栏,栅栏的螺丝在撞击声中簌簌往下掉。老李趁机扑上去,夺过红军手里的炸药包,扯掉了引线。
“撤!”赵猛看了眼贝雷帽的尸体,突然往水牢里扔了颗手榴弹。不是实弹,是演习用的烟雾弹——这是他从蓝军仓库“借”的,炸不开栅栏,却能呛得人睁不开眼。
浓烟弥漫的瞬间,他们拽着王参谋往岔路跑。身后传来红军的怒骂声和俘虏们的叫好声,赵猛突然觉得心里的火消了些,就像仓库里的闷炉被捅开了条缝。
中路的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头顶的木板缝隙漏下微光。林霄推开头顶的木板,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座废弃砖窑的柴房里,霉味混着焦炭味扑面而来,跟仓库的煤堆区一个德性。
“是砖窑!”老周扒着木板往外看,窑口的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几个蓝军哨兵正围着篝火打牌,“看这规模,能藏一个连。”
金雪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向窑顶的横梁。老张带着两个队员正趴在上面,手里比划着“炸药”的手势——他们居然绕到了前面。林霄刚要摆手示意,窑口突然传来骚动,是赵猛他们带着王参谋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蓝军俘虏。
“他娘的,怕啥来啥!”老周摸出老张做的炸药包,引线已经接好,“要不咱直接炸窑?”
“等等。”林霄按住他的手,眼睛突然亮了,“老李呢?”
话音刚落,柴房的破木门被撞开,老李抱着两个乒乓球拍冲了进来,脸上沾着黑灰:“找着了!蓝军炊事班的乒乓球,够做俩烟雾弹!”他把乒乓球捏碎了塞进空罐头盒,倒上点煤油,掏出火柴就点。
“轰!”罐头盒冒出浓烈的黄烟,呛得人眼泪直流。老李抱着罐头盒就往窑里冲,边跑边喊:“着火啦!快来人啊!”
蓝军哨兵果然慌了神,牌撒了一地,举着枪到处乱窜。老张趁机从横梁上跳下来,把炸药包往窑口的柴火堆里一塞,拉着引线就跑。林霄带着众人混在慌乱的俘虏里往外冲,金雪那条伤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却没掉队半步。
“轰隆!”
砖窑的窑口被炸塌了半边,浓烟裹着火星冲天而起。蓝军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整个黑风口都骚动起来。林霄他们趁乱钻进砖窑后的地道入口,王参谋突然拽住他:“等等!这地道直通蓝军指挥部的地下室!”
众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光。老周抹了把脸上的烟灰,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他娘的,这叫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地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蓝军的巡逻队!赵猛猛地把王参谋往岔路推:“你们先走!我断后!”他举起工兵铲,摆出在仓库练过的格斗姿势,“老子今天就不信了,还能再被扔进一次水牢!”
林霄没犹豫,拽着金雪钻进岔路。身后传来赵猛的怒吼和工兵铲砸在头盔上的脆响,老周边跑边骂:“这愣头青,等出去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地道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惨白的灯光。林霄推开门,发现自己站在间挂满地图的地下室里,十几个蓝军军官正围着沙盘争论,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离红军总攻还有三小时。
“找到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