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耳朵疼,“赵猛被俘的时候就说了,一个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无人机的探照灯突然扫到他们身上。蓝军的喊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这儿!他们在往砖窑跑!”
林霄突然摸到王猛背包里的信号弹——是赵猛留下的,原本准备在找到主力时用。他猛地拔掉保险栓,对着天空扣动扳机。红色的信号弹拖着尾焰冲上夜空,在云层里炸开朵刺眼的花。
“你干什么?!”金雪失声尖叫。
“马翔看见信号弹,会带发酵面团往这边引。”林霄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右脚的剧痛已经让他开始发晕,“蓝军的生物探测仪分不清真假热源......”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王猛死死按住嘴。蓝军的子弹已经打了过来,打在泥地里溅起一片片黑花。王猛突然改变方向,背着林霄冲进片齐腰深的水洼,金雪和队员们立刻用芦苇杆在水面上搅动,制造出大片涟漪。
无人机的探照灯在水面上扫来扫去,却始终找不到清晰的热源——水洼的低温干扰了探测仪,而远处砖窑的方向,突然升起片浓密的白烟,是马翔的发酵面团起作用了。
“走!”王猛再次发力,背着林霄往砖窑狂奔。林霄趴在他背上,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右脚的疼痛却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可怕的麻木感。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砖窑的烟囱就在前方,像根指向天空的黑手指。金雪的伤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王猛的军靴已经被淤泥浸透,队员们的呼吸声粗得像风箱......这些画面在他眼前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那支派克钢笔的反光,还在远处的芦苇丛里闪着冷光。
“快到了......”林霄喃喃自语,突然觉得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告诉马翔......多蒸两屉馒头......”
他失去意识前,听见金雪在哭,王猛在吼,还有蓝军的喊叫声越来越近。但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知道,砖窑后面的地道里,藏着能让他们翻盘的东西——就像那些藏在抗战地道里的火种,总能在最黑的时候,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