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剧痛顺着骨头缝往天灵盖钻。他摸出金雪藏在他衣领里的小刀片——这丫头心思细,知道他离不了家伙事儿——刀片在指间转了个圈,映出两人苍白的脸。“七楼设备间的通风管道,还记得吗?”
金雪点点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刚才在楼下,我看见救护车进了后门。”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是战区总医院的车,车身上有‘核生化应急’的标志——他们肯定在转运‘伤员’,赵猛他们说不定就在车上。”
林霄的眼睛亮了亮。五大战区联合军演,核生化演练是必备科目,蓝军既然把医院设成反恐靶场,肯定会模拟“伤员转运”的环节。他扶着墙站起来,右腿落地时疼得眼前发黑,却笑了笑:“走,去看看咱们的‘伤员’们,需不需要陪护。”
肿瘤科的走廊尽头是污物间,堆满了用过的输液瓶和绷带。林霄用工兵铲(金雪从消防箱里撬出来的)撬开通风口的格栅,里面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金雪先爬进去,在里面喊:“能过!快进来!”
管道里比想象中宽敞,足够一人匍匐前进。林霄爬了没两米,右腿的伤口就蹭在管壁上,血顺着管道往下滴,在转弯处积成小小的一滩。金雪回头看见,突然停下来,从病号服上撕下块布条,跪在管道里给他重新包扎。
“别管了,快爬。”林霄想推开她,手却被按住。
“再流就没命了。”金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在他伤口边缘轻轻打着结,动作轻得像在绣花,“等出去了,我请你吃红烧肉,放两勺糖的那种。”
林霄突然想起沼泽地里,她举着石块砸鳄鱼时的样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小兽。现在她跪在满是灰尘的管道里,额前的碎发沾着灰,却把他的伤口包得整整齐齐。他喉咙发紧,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是蓝军在搜查通风管道,橡胶鞋底敲在管壁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嘘。”金雪捂住他的嘴,两人贴着管道壁屏住呼吸。脚步声从头顶经过时,林霄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是两个年轻士兵,说话带着川渝口音,应该是西部战区的兵。
“你说这第三方到底藏哪儿了?导演部都发三次通报了,说抓不到人要扣咱们战区的分。”
“鬼知道,这群民兵比泥鳅还滑。刚才在五楼搜出个病号服,结果是个真病人,差点没被护士长骂死。”
脚步声渐渐远了,金雪才松开手,两人的呼吸撞在一处,带着彼此的体温。林霄突然拽住她的手,往管道深处爬——他听见了,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就在医院后门的方向。
管道尽头的出风口正对着停车场。林霄撬开格栅往下看,三辆军绿色的救护车停在那里,车身上印着五大战区的联合标志。十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往车上抬担架,担架上的人被白布盖着,却能看见露出的军靴——是赵猛他们的尺码!
“他们要把人转运到哪里?”金雪的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抠着管道边缘。
林霄没说话,眼睛盯着救护车旁的指挥车。车窗摇下来的瞬间,他看见那个别着派克钢笔的军官正在打电话,嘴里蹦出“靶场”“实弹演练”几个字。他的心猛地一沉——五大战区联合军演的实弹靶场在城郊废弃机场,蓝军这是要把赵猛他们当成“移动靶”!
“得把车拦住。”林霄摸出刀片,在管道壁上划出火花,“你会开车吗?”
金雪愣了一下,点头:“我爸是货车司机,我会开手动挡。”
“等会儿我下去引开守卫,你去开最左边那辆救护车。”林霄指着车钥匙孔,“看见没?他们没拔钥匙,估计以为没人敢在这儿动战区的车。”
他刚要往下跳,却被金雪拽住。她从头发里摸出个别针,是刚才在护士站捡的,弯成了个小小的钩子:“这个给你,能开锁,也能当武器。”别针塞进他手心时,她的指尖在他掌纹里轻轻划了一下,“小心点,我在车里等你。”
林霄翻身跳下去,落地时右腿一软,差点跪倒。他赶紧往救护车后面滚,躲在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