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渴得厉害。火灾中丢失了所有水壶,唯一的水源是清晨草叶上的露水,但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他突然蹲下身,用断刃军刀在地上挖起来——这里的岩石缝里长着几簇耐旱的沙棘,虽然果实酸涩,却能挤出水分。
“都来摘!”林霄用军刀割下沙棘枝,小心地避开尖刺,“把果实揣在怀里捂软,能挤出汁来。”
沙棘果的刺扎破了手指,流出的血珠滴在果实上,和酸涩的果汁混在一起。赵猛吃得太急,被果汁呛得剧烈咳嗽,却硬是咽了下去:“妈的,比黄连还苦!”
“苦才好。”林霄也塞进嘴里几颗,酸涩的味道刺激得唾液分泌,暂时缓解了口渴,“当年老猎户说,山里的东西越苦越救命。”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次他们没有大喊大叫,显然是想打个措手不及。林霄突然往侧面的陡坡滚去,同时大喊:“散开!往乱石堆钻!”
民兵们立刻四散开来,借着月光和岩石的掩护隐藏身形。林霄滚到一块巨石后面,屏住呼吸,右手紧紧攥着那半袋辣椒粉。他能听见士兵的靴底踩在碎石上的声响,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迷彩服清洁剂味道,甚至能听见有人低声抱怨“这群民兵比泥鳅还滑”。
一只军靴停在了巨石前。林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左肩的疼痛在极度紧张中似乎消失了,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耳朵里。就在士兵准备绕到巨石后面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是橡皮子弹的声音,显然是另一侧的民兵被发现了。
“那边有动静!”士兵喊了一声,转身往枪响的方向跑去。
林霄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探出脑袋,看见赵猛正从另一块岩石后向他摆手,显然刚才的枪响是赵猛故意引开追兵的。他比了个汇合的手势,沿着岩石的阴影快速移动,每一步都踩在阴影最深的地方——这是马翔教的,月光下的阴影能降低80%的可视度。
汇合时,又少了两个人。金雪的平板在刚才的慌乱中丢失了,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信号监测手段。“他们用了热成像望远镜。”金雪的声音发颤,指着远处山坡上一闪而过的绿光,“那种望远镜能在一公里外看清体温,我们躲在哪里都没用。”
林霄望着那道绿光,突然笑了:“有用。”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泥沼,那是火灾后积水形成的,表面覆盖着层厚厚的浮萍,“跟我来。”
泥沼的气味腥臭难闻,黑色的泥浆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林霄带头往泥沼深处走,直到泥浆没过腰部才停下:“都蹲下!把身子埋进泥浆里,只露眼睛和鼻子!”
民兵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冰冷的泥浆包裹住身体,瞬间吸走了热量,冻得人瑟瑟发抖,但林霄知道,这是唯一能躲避热成像的办法——泥浆的温度与环境一致,能彻底屏蔽体温信号。
热成像望远镜的绿光在泥沼边缘扫过,停留了几秒,最终缓缓移开。林霄能听见士兵们的对话:“奇怪,怎么突然消失了?”“难道掉进泥沼了?”“不可能,这泥沼能淹死人,他们不敢进去。”
等到所有绿光都消失,林霄才示意大家慢慢站起来。每个人都成了泥人,只有眼睛在月光下转动。赵猛抹了把脸,泥浆混着汗水流进嘴里,腥得他直皱眉:“霄哥,你咋知道这招管用?”
“当年看动物世界,鳄鱼就是这么躲无人机的。”林霄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透着股韧劲,“道理都一样,只要能让体温和环境一致,再先进的仪器也没用。”
离开泥沼时,天已经蒙蒙亮。他们沿着断崖的阴影往矿洞方向走,每个人都累到了极限。赵猛走着走着突然摔倒,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饥饿——他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没正经吃东西了。林霄把最后几颗沙棘果塞给他,自己则捡了些树皮塞进嘴里,虽然难以下咽,却能稍微填充一下空荡荡的胃。
“快看!矿洞!”金雪突然喊起来,指着远处崖壁上的一个黑窟窿。那是他们之前藏物资的地方,洞口被藤蔓掩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