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地面上串新鲜的脚印。那是蓝军的作战靴踩出来的,鞋跟处有块磨损的橡胶,和红A-017哨兵的特征一模一样——不对,红A-017是红军,这说明蓝军里混着红军的卧底,或者说,这片林子的雷阵是双方共用的,就像两个车间共用一条废料处理通道。
“这地方比咱厂的流水线还乱,”老周喘着气,扶着棵歪脖子树干呕起来,“红军埋的雷炸蓝军,蓝军踩了雷又引来红军...这是要把咱们夹在中间碾成铁屑啊。”
赵猛突然推开林霄的手,自己扶着树干站起来,脚步虽然虚浮,但眼神清明了许多。“那边...有水源。”他指着左前方,那里的空气湿度明显更高,腐叶下渗出的水珠里带着丝甜味——是活水的气息。
金雪的平板突然发出微弱的蜂鸣,是水质检测仪的警报声。她蹲下身,用滴管吸了滴草叶上的露水,滴在检测试纸上。试纸瞬间变成暗红色:“水被污染了,含砷——跟咱电镀车间的废水池一个德性,喝了会溶血。”
林霄突然注意到赵猛的工装裤膝盖处沾着片黄色花瓣,不是本地植物。他捻起花瓣闻了闻,有股清苦的药味:“是黄花蒿,”他眼睛一亮,“比普通青蒿的药效强十倍——赵猛刚才肯定滚到过生长区!”
四人顺着赵猛留下的痕迹往回找,在片背阴的山壁下发现了大片黄花蒿,叶片上还沾着赵猛的血渍。金雪立刻用匕首割下带露水的嫩枝,塞进玻璃罐里捣烂,绿色的汁液混着之前的青霉素溶液,泛起层细密的泡沫。
“这下发霉山荆子的毒性能中和了,”她搅动着混合液,“就像往过浓的电解液里加水,浓度刚好才能用。”
突然,山壁上方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林霄抬头,只见三个蓝军士兵正顺着陡坡往下滑,领头的手里举着枪,瞄准镜的反光在林间闪烁,像车间激光校准仪的红点。
“他们看到我们了!”老周拽起根手腕粗的树枝,上面还缠着圈野葡萄藤——这是他刚做的简易鞭子,能缠住对方的脚踝。
林霄却盯着蓝军脚下的地面,那里的泥土颜色比周围深,像刚被翻过。“他们在踩雷区!”他突然大喊,“那片是红军的‘真假雷阵’,三分之一是真的,三分之二是诱饵——但诱饵
果然,跑在最前的蓝军士兵突然惨叫着摔倒,右脚被什么东西缠住,往地下陷去。他刚想挣扎,就听到“嗤”的声轻响,地面喷出道白色烟雾——是催泪瓦斯,红军在雷阵里混埋了瓦斯罐,跟车间的灭火弹似的,炸不开就放烟。
另两个蓝军士兵慌忙后退,却没注意身后的榛子树在晃动。林霄看得清楚,那是拌发雷的引信被拉动的迹象,像根绷紧的钢琴弦在震颤。
“趴下!”他猛地将金雪和赵猛按在地上。
震耳的爆炸声接踵而至,蓝军士兵被掀飞的瞬间,林霄看到他们腰间的手雷保险栓被气浪冲开,在空中划出道弧线,正好落在他们刚才藏身的蕨类丛——那里现在爬满了追来的红军搜索队。
“这下热闹了,”老周趴在地上,看着红蓝双方在雷阵里炸成一团,“跟咱车间的流水线撞车似的,零件飞得到处都是。”
金雪抓紧玻璃罐,里面的混合液已经沉淀出清澈的淡黄色液体。她用滴管吸起液体,给赵猛和老周各滴了三滴,自己也含了一滴。苦涩的药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像吞了口车间的切削液,却让人莫名安心。
林霄突然拽起他们往山壁深处钻,那里有个被藤蔓掩盖的洞口,洞口的岩石上刻着道模糊的划痕——是他们园区的标记,老张他们肯定来过这里。
“往洞里躲!”他扯掉藤蔓,露出黑黢黢的洞口,“这雷阵炸完,他们肯定要用燃烧弹清场,跟咱厂的高温消毒炉一个路数,躲在石头后面最安全。”
四人刚钻进洞口,外面就传来呼啸声,紧接着是树木燃烧的噼啪声。林霄回头望去,只见燃烧弹拖着红色尾焰划过天空,落进雷区的瞬间,整片林子像被点燃的油库,火舌顺着藤蔓窜向山脊,将红蓝双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