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能看清孩子。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倪永孝。他下意识地想挂断，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窗边接了起来。
“阿仁，”电话那头传来倪永孝温和而克制的声音，“恭喜你，做爸爸了。”
陈永仁沉默着，没有回应。
这已经是倪永孝这段时间打来的第五个电话，之前几次他都以各种理由匆匆挂断。
电话那头的倪永孝似乎并不意外他的沉默，只是继续说道：“我很开心。我给侄女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和……弟妹，能收下。”
身后传来阿ay微弱却带着疑惑的声音：“阿仁？是谁啊？怎么不说话？”
陈永仁握紧了手机，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平静的语气说道：
“谢谢。”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倪永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好，好。照顾好她们。”
挂断电话，陈永仁走回床边。阿ay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问：“刚才那是……”
“是我……大哥。我们……关系有点复杂。”
“铃铃铃……”
电话响起，这次是楚南。
“阿仁，恭喜啊，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儿！”
“好好，女儿好啊。”
“谢谢南哥！”
……
另一边，汕头街临时清理出的空地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几十张圆桌摆开，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楚南被众人簇拥在主桌，不断有街坊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楚议员！我敬你！没有你，我们真不知怎么办！”
“南哥，多谢！以后有事，你一句话！”
“南哥，以后我们就跟你了！”
言辞恳切，感情真挚。楚南来者不拒，杯到酒干，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举起杯，对着所有街坊，声音洪亮：“各位街坊！苦难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只要我们同心，一定会更好！”
“干杯！”
“干杯！！”
欢呼声和碰杯声汇成一片，在汕头街的夜空下久久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