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哪怕那是所谓的“真话”。但是即使我不说,也会有别人说。甚至即使所有人都不说,他们两个也还是会明白的。不能赢的原因是什么,自己能力的极限又在哪里。
我深刻感受到这次的败北,给及川和岩泉带来的东西不仅仅只有不甘这么轻松的东西。从赛场上残留下的绝望,在生活中继续延续。
而与他们不在同个学校的我,想要安慰都触碰不到。更不要说我其实已经完全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安慰才好了。
乌野男排输球的那天,我兜兜转转回到学校,当时有一种预感,菅原他们说不定会回来。可是当我走近男排体育馆的大门时,却看见清水站在那。
她朝我摇摇头,我心领神会,所以没有进体育馆,只是站在她旁边。
一开始我们都没说话,我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发呆。但是冷不丁,耳边突然传来清水那清冷的嗓音。
“我原本只是想要逃避,可是看上去似乎也逃无可逃……”
“看着大家会想,我好像已经无法做到事不关己了。”
“高山,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但最难过的事情其实是,我们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全部都做了。
但是仍然迎来同样的结果。
傍晚,我坐在乌养教练家的走廊上,托腮看着正在院子里打排球的小孩们。他们只是单纯在玩耍,和竞技无关,所以看上去都很开心的样子。
“干什么这么泄气。”乌养教练严厉地批评我。“这样还怎么去打比赛?”
“我只是在想,如果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的话但还是只有这种结果,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乌养教练沉默,他站在那,背总挺得笔直,夕阳落在他身上,把那身简单朴素的衣服染成暖黄色,也映出他鬓角的白霜。谁也不能看出来隐藏在如此硬朗的身体下其实饱受伤病的侵袭。
他走到我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最近我和猫又那家伙通电话了。”
我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乌养教练突然提起这个。
“你这个孩子振作一点。”
“还没完呢。”
他叉着腰,用肯定的语气如此宣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