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实在是完蛋,这番劝说真是无力且苍白。就和乌野女排一样,让怎么才能让只是想轻轻松松混时间的成员突然改邪归正、发愤图强,明显是不现实的。
果然,缘下虽然在我面前应下来,但是看表情也明显没什么特别的触动,只是单纯地接受前辈的教训而已。
而我也没什么办法和心力去处理这种事了,只打算过会儿去和菅原提一嘴。
只是走之前,缘下叫住我,说:“高山前辈你这么努力的话肯定非常喜欢排球吧。想拿第一什么的……怎么说呢,我觉得你们这类人很值得尊敬。”
用“你们这类人”这种词语来把自己切割开,真是不妙的征兆。
“我觉得我没那么喜欢排球。”
“诶?那为什么?”
“只是……放弃会让我更加痛苦而已。”
抛下这句语焉不详的话,我就径直离去,留下缘下还在原地愣神。
没过多久就迎来暑假,我也要按照往常惯例前往东京,这个暑假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在菅原和我打电话,说缘下以及木下最终还是逃训的时候,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是我们太强人所难了吗?”
温柔的菅原这种时候都想要责备自己。
“这种时候怎么能怪自己。你现在直接给他打电话然后学乌养教练痛骂他一顿。不管怎么说,就算真的觉得自己不想要过这种生活,也应该是退部而不是逃训。不然这和说感情淡了但是死都不分手反倒要去出轨的人有什么区别?”
“高山你这个比喻……”
菅原当然没有去打电话骂人,他只是叹着气然后挂断电话。
不过我没有菅原那么温柔,所以我正在对着岩泉发火。
我只不过是暑假第一个周末陪着珍妮去东京市区的国际学校看SAT的考点,没想到如此不凑巧当场抓获同样来踩点的岩泉,他当时没有看见我,只是站在角落里翻动着手里关于留学的宣传册。我健步如飞,气势汹汹冲过去勒过他挂在左肩的单肩包,力气大到他一个趔趄没站稳。
“哟,仇人?还是前男友?”
珍妮看热闹不嫌事大,岩泉在慌乱之中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澄清他不是我前男友,和某种条件反射一样。
我震惊,我愤怒,所以我强行抢过岩泉手里的所有东西,非常没有礼貌地快速翻看。里面是他的托福准考证,还有国际补习班的宣传册,以及一些免费的资料。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你想要出国?”
我把资料塞回岩泉怀里,然后双手拽住岩泉的T恤衣领拼命摇晃,口不择言:“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在想你为什么那么想学英语——彻是不是一直知道?我要去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