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不起眼的腰牌。那是低等太监出入某些区域的凭证,上面模糊刻着编号和所属宫苑。
“更巧的是,”钱禄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在那人偶身上,还发现了这个。”他又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小片撕扯下来的布料,颜色是东宫太监服特有的靛蓝色,边缘还绣着一种独特的、东宫为了区分而特意要求的云纹针脚!
“皇爷听闻,龙颜震怒!特命奴才等立刻搜查东宫,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殿下,您看……”钱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景琰,眼神里的威胁和快意几乎要溢出来。
证据“确凿”,皇帝口谕搜查。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死局!
萧景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他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但对方准备得如此“充分”,人证(那个所谓看见东宫太监的小太监)、物证(腰牌、布料)俱在,甚至算准了皇帝对巫蛊之术的极端厌恶和恐惧,直接请来了搜查的旨意!他若强行阻拦,便是心虚抗旨,罪加一等!
小林子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腰牌可以偷可以伪造,布料可以偷可以裁剪,那个所谓的人证更是可以随便买通。对方选择巫蛊,不是因为它的智慧,而是因为它的恶毒和帝王必然的剧烈反应,这是一招致命的毒计!
“殿下……”赵怀安焦急地看向萧景琰,手紧紧握着刀柄,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他即便拼死也要拦住这些人。
萧景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他推开小林子,向前一步,直面钱禄等人,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既是父皇旨意,孤自然不会阻拦。只是,东宫乃储君居所,不容亵渎。尔等搜查可以,若敢趁机损毁器物、惊扰宫内之人,或是……栽赃陷害,”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钱禄,“孤便是拼着这个太子之位不要,也必在父皇面前讨个公道!”
钱禄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一虚,但想到身后的靠山和完美的计划,又壮起胆子,干笑道:“殿下言重了,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怎敢放肆?搜!”最后一声“搜”,是对他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太监们说的。
那群太监立刻散开,如入无人之境般开始在书房内翻箱倒柜,动作粗鲁,毫不顾忌。书籍被推倒在地,匣盒被打开倾倒,桌椅被挪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萧景琰站在原地,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他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践踏他的居所,羞辱他的尊严,却无力阻止。这种无力感,比任何毒打都更让他痛苦。
小林子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看似惶恐,实则眼角的余光紧紧跟随着每一个搜查太监的动作。他知道,最关键的东西——那个真正的、被掉包前的巫蛊人偶,一定已经被提前放入东宫某处,只等“被发现”。他现在必须找出,是谁在动手,东西藏在哪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书房被翻得一片狼藉,却似乎一无所获。钱禄的额头开始冒汗,眼神有些焦躁地看向门外某个方向。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搜查书架后方和墙角旮旯的太监忽然发出一声故作惊讶的高呼:“钱公公!您快来看!这……这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那个太监从书架与墙壁之间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掏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东西!
钱禄眼中狂喜一闪,立刻冲过去,一把抢过那东西,当众打开黑布——里面正是一个雕刻粗糙、贴着黄纸朱字、浑身扎满银针的桐木人偶!那黄纸上写的,正是皇帝的生辰八字!
“殿下!您……您还有什么话好说!”钱禄举起人偶,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刺耳,脸上充满了阴谋得逞的狞笑,“赃物在此!铁证如山!”
萧景琰看着那个人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冻结了。虽然早有预料,但当阴谋以如此赤裸直接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时,那种冲击和愤怒依旧难以形容。
东宫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赵怀安和侍卫们面无人色,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人偶,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