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高公公眼神一厉:“呈上来!”
那布片被送到高公公手中,他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变。那布料的质地、颜色,与地上那布偶一般无二,甚至边缘还能看到类似的缝线痕迹,仿佛是从同一件衣物上撕扯下来的碎片,朱砂痕迹虽被泥土污浊,但仍可辨认是字符的残迹。
“这是在何处发现?如何发现?”高公公声音陡沉。
那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回、回公公,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小林子公公说……说既然前殿搜了,后殿院落也不该遗漏,免得日后说不清……就、就领着奴才们一起去查看……结果就在那棵最大的桂花树下,看到泥土有新翻动的痕迹,一挖……就、就看到了这个……”
瞬间,所有目光又都聚焦到了小林子身上。
小林子适时地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奴才……奴才只是想着,既是彻查,便该处处仔细,以免有所遗漏,反致殿下蒙冤……万万没想到……竟真的……奴才该死!奴才多事!”他一边说,一边磕头,显得慌乱又后悔。
高公公看看手中明显是埋藏失败、或是匆忙间遗落的布片证据,又看看地上那个“搜出来”的完整布偶,再看看吓得发抖的小林子,白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犹疑。
萧景琰心中暗赞小林子机敏。这显然是小林子在调包之后,利用极短的时间,迅速找到类似布料弄脏弄碎,并趁机埋下后又“发现”的。此举虽险,却瞬间将水搅浑。
他适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嘲讽:“看来,这栽赃之人行事也并非天衣无缝。或许本是打算将这些东西都埋于树下,匆忙间却遗漏了一个在本宫书房?又或是觉得埋在树下不如放在书房更能构陷于本宫?高公公,您觉得呢?”
他反将一军,将问题抛回给高公公。
高公公脸色阴晴不定。他自然不信事情会如此巧合,但眼下“证据”出现了矛盾,若再强行咬定书房搜出的布偶是唯一罪证,未免难以服众,尤其还是在太子指出了诸多疑点之后。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御前侍卫副统领,忽然上前一步,在高公公耳边低语了几句。高公公听罢,目光猛地锐利起来,倏然看向小林子。
“咱家倒是疏忽了。”高公公的声音重新变得阴柔起来,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公公方才……是亲自去打开那暗格的吧?也是你,提议并‘发现’了这树下布片?如此巧合……来人!”
他声音陡然拔高:“给咱家搜他的身!仔细地搜!”
景琰的心猛地一沉。小林子袖中藏着的,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
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上前,便要扭住小林子。
小林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景琰袖中的手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无法出声阻止。一旦阻止,便是心虚!
千钧一发之际——
“报——!”殿外又是一声急促的通报。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高公公,陛下口谕!”
高公公一愣,连忙示意侍卫暂缓,率先跪倒在地:“奴才接旨!”
殿内众人霎时跪倒一片。
那小太监喘匀了气,尖声道:“陛下口谕:东宫之事,朕已知晓。搜检即可,不得无礼攀扯,惊扰太子。一应物证,封存带回。高永忠,即刻回宫复命!钦此——”
口谕内容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有雷霆震怒,没有即刻问罪,反而透着一种息事宁人、甚至隐隐回护太子的意味?
高公公(高永忠)脸上闪过极大的错愕,但立刻叩首:“奴才遵旨!”
他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萧景琰,又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小林子,最终挥了挥手:“将……将这些物件都封存起来。带走。”他指的既是那布偶,也包括那新发现的布片。
侍卫们动作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