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的手微微颤抖:“殿下!不好了!刚才……刚才宫里传来消息,说……说那个誊抄房的小吏,王六的尸首……在北大营附近的一口枯井里被发现了!”
“什么?!”景琰和林夙同时失声。
北大营?枯井?这和他们之前知道的“落井”地点完全不同!
“怎么回事?说清楚!”景琰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下,胸口剧烈起伏。
赵怀安喘着粗气,快速回禀:“是北大营一队夜间巡逻的兵士发现的。那口井位置偏僻,原本是废弃的。据发现的人说……尸首似乎被移动过,身上……身上还有多处明显的伤痕,根本不像是失足落井那么简单!现在消息还没完全传开,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恐怕很快就会被惊动!”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刚刚找到的一点线索,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然而,还没等他们沿着这条线摸下去,线的那一头——最关键的人证,竟然以这样一种更惨烈、更诡异的方式再次“出现”了!
从宫内某处水井,变成了北大营附近的枯井。从简单的“失足”,变成了明显有他杀痕迹的移尸灭口!
对手的反应太快了!太狠了!
林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立刻想到了方才宫道上那一声可疑的异响。难道……从他去找冯静开始,或者说,更早之前,他们的举动就已经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了?对方察觉到了危险,于是抢先一步,不仅彻底灭了王六的口,还将尸体抛到更远、更难以追查的地方,甚至故意留下他杀痕迹,是为了什么?示威?扰乱视线?还是……另有更深的目的?
“弃卒保车……”林夙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好一招弃卒保车!不,这甚至是直接将“卒”碾碎,彻底堵死了对方利用这颗“卒”的任何可能!
萧景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愤怒、以及深深无力的苍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回椅子里,手指死死抠着扶手,指节泛白。
他明白了。他再一次低估了对手的狠毒和效率。他以为自己隐忍退避,暗中调查,总能找到一丝破绽。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留任何余地,直接将棋盘掀翻,把最重要的棋子砸得粉碎!
“他们……他们怎么敢……”景琰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知后觉的恐惧。这不再是简单的构陷,这是赤裸裸的谋杀!一条人命,在他们眼中,就如同蝼蚁般可以随意碾死,只为了掩盖一个阴谋,为了将他彻底打入深渊!
“殿下……”赵怀安担忧地看着他,又看向林夙,眼神询问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线索彻底断了,而且是以这种最决绝的方式。
林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他深吸一口气,对赵怀安道:“赵统领,消息来源可靠吗?关于尸首的情况,还有谁知道?”
“消息是我们在北大营的一个老关系悄悄递出来的,应该可靠。目前知道的人应该还不多,但恐怕压不住多久。”赵怀安答道。
林夙快速思索着,对景琰道:“殿下,此事已非同小可。王六死于他杀,且被移尸,这意味着科场舞弊案已然牵出了人命。这不再是单纯的清流攻讦,而是变成了刑案。我们之前的计划必须改变。”
“改变?如何改变?”景琰抬起头,眼中带着血丝,声音疲惫而茫然。
“第一,陛下那里必定很快就会知晓。殿下您‘病’中,不宜主动过问,但需做好准备,陛下可能会召您询问,或至少会关注您的反应。殿下届时需表现得震惊、悲痛,并主动要求严查凶手,以示清白。”
“第二,刑部和大理寺介入后,局面会更加复杂。三皇子一党必定会想方设法将水搅浑,甚至可能趁机将谋杀罪名也引向东宫。我们必须要有应对之策。”
“第三,”林夙目光锐利起来,“王六虽死,但他生前接触过的人,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冯静提到他换了新鞋,那笔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