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知音,倾身道,“不瞒皇兄,小弟近日也为此事烦忧。譬如那文选司主事一职,责任重大,李阁老举荐了他的门生,可那人……风评似乎有些瑕疵。若让其上位,只怕难以服众,也有损朝廷颜面。”
他这是在试探景琰对李阁老(三皇子阵营)提名人选的态度,同时暗示自己对此不满,有意阻挠,想看看能否将太子拉到自己这边,共同对抗李阁老(或者说,是利用太子去冲撞李阁老)。
景琰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忧虑:“哦?竟有此事?李阁老向来持重,怎会举荐风评有瑕之人?三弟可是听到了什么确凿消息?”
他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既不表态支持,也不表示反对,只追问证据。
萧景哲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也只是些风闻罢了,做不得准。或许是小弟多虑了。不过,皇兄久居东宫,见识广博,不知可有合适人选推荐?若能得一位秉公持正之士担任此职,于国于民,皆是幸事。”
他再次将球踢了回来,并仔细观察着景琰的表情。
景琰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病中静养,对外界事务知之甚少。且吏部选官,自有章程法度,父皇和首辅大人亦会斟酌。我等皇子,还是避嫌为好,以免惹来非议。”
他这番话滴水不漏,既表示了自己不插手的态度,又抬出了皇帝和首辅,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萧景哲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暗骂景琰滑不溜手。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住眼底的一丝失望,转而聊起了些无关痛痒的诗词书画,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随口一提。
书房内一时气氛融洽,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但空气中弥漫的无形交锋,却比窗外的寒意更加凛冽。
又闲谈了一炷香的功夫,萧景哲起身告辞。景琰亲自将他送至书房门口。
“皇兄留步,外面风大,仔细身子。”萧景哲关切道,目光再次扫过景琰身后的林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皇兄有林公公这般得力之人辅佐,真是令人羡慕。小弟宫中那些奴才,若有林公公一半机警忠心,我也能省心不少。”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实则再次将林夙推到风口浪尖,暗示太子过于依赖一个宦官。
景琰仿佛浑然不觉,温和笑道:“三弟过誉了。林夙不过尽本分而已。你宫中人才济济,何须妄自菲薄。”
萧景哲哈哈一笑,不再多言,拱手告辞。景琰站在廊下,目送他那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化为一片冷凝。
林夙悄无声息地为他拢了拢披风,低声道:“殿下,三皇子此行,意在试探我们对于吏部空缺,尤其是文选司主事一职的态度。他看似对李阁老的人选不满,实则想引我们出手,他好坐收渔利。”
“嗯。”景琰转身往回走,声音低沉,“他比老二沉得住气,也更难对付。表面与世无争,实则处处算计。他今日未能得逞,必不会甘心。”
回到书房,景琰走到窗前,看着庭院中积雪融化滴落的水珠,冷冷道:“他提到李阁老门生风评有瑕,虽未明说,但与我们掌握的消息不谋而合。这或许是个机会。”
林夙点头:“是。三皇子想借刀杀人,我们或许可将计就计。只是,动作必须快,且不能留下任何与我们相关的痕迹。冯静那边,可以动一动了。”
景琰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就按我们之前商议的办。让杜衡的文章也尽快散出去,先把水搅浑。”
“是。”林夙应下,随即又道,“三皇子离去前那番话,再次将奴才置于人前,只怕日后针对奴才的明枪暗箭会更多。”
景琰转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有我在,无人能动你分毫。你只管放手去做。”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林夙心头一暖,躬身道:“谢殿下。奴才定当谨慎,绝不辜负殿下信任。”
正在此时,柳文渊匆匆求见,脸色凝重地呈上一份密报:“殿下,刚收到的消息,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