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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说说。”
“刘御史生前最后在查的,是张昭仪宫中的旧人苏嬷嬷。苏嬷嬷刚死,刘御史就‘自尽’,这难道不令人怀疑吗?”林夙低声道,“我们可以通过冯静等人,在宫内悄然散播另一种说法——刘御史是因查到了某位位高权重之人的隐秘,才遭灭口。而这位贵人,担心刘御史继续深挖下去,会牵连自身,故而先下手为强。至于为何嫁祸东宫……自然是为了混淆视听,一石二鸟。”
景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要将祸水,引向三皇子萧景哲和他的母妃张昭仪!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证据,但在舆论上制造疑云,足以让三皇子一党也惹上一身骚,分散压力,同时也能让一些明眼人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性。
“此计甚险。”景琰沉吟,“若操作不当,恐被反噬。”
“但值得一试。”林夙坚持道,“殿下闭门思过,正好可以示敌以弱。让对手以为我们已束手无策。而暗地里,我们不仅要在宫内引导舆论,还需双管齐下。”
“江南?”景琰立刻想到了另一条线。
“是。陈淮那边,必须加快速度。官方卷宗已毁,陈望的笔记和可能存在的‘血书残片’,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还有……”林夙压低了声音,“那个蒙面人。他(她)两次出现在档案库,一次寻找,一次纵火,必然也与林家案有关。他(她)是敌是友,目的为何,我们必须弄清楚。或许……我们可以主动引他(她)现身?”
“如何引?”
“对方显然也在关注东宫动向。殿下如今‘被困’东宫,忧思烦闷,或许……会想找些旧物睹物思人?”林夙意有所指地看向景琰。
景琰瞬间了然。林夙是指,可以假借他思念已故先皇后,或者想要查阅一些与母亲有关的旧物为名,派人去某些可能存放旧宫人物品的地方(比如内务府的某些废弃库房)寻找。那里,或许也存放着一些与林家相关的、未被档案库收录的零散物品。这个消息一旦放出,那个关心林家案的蒙面人,很可能会再次出现。
“引蛇出洞……”景琰喃喃道,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好!就按你说的办。宫内舆论,由你通过冯静暗中操作,务必小心,不要留下把柄。江南那边,我立刻加派人手,八百里加急催促。至于引那蒙面人……便以朕思念母后,欲寻其遗物为名,让赵怀安带几个可靠的人,去内务府那几个老库房‘仔细’找找。”
“奴才明白。”林夙躬身应道。
计划已定,两人都感到一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然而,经此一事,那层被景琰突然捅破的窗户纸,虽然被林夙强行糊上,但裂痕已然存在,那份潜藏的情感与现实的残酷矛盾,如同暗流,在两人心底汹涌,无法忽视。
景琰看着林夙依旧苍白的侧脸,想起他刚才那近乎绝望的“罪奴之身”的回答,心中一阵刺痛。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苏婉如略显急促的声音:
“殿下,林公公!宫外有紧急消息传到!”
景琰和林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这个时候,宫外来的消息,多半与刘健案或三司会审有关。
“进来。”景琰沉声道。
苏婉如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不完全是担忧,反而掺杂了些许疑惑。她快步上前,将一枚小小的、裹着蜡封的竹管呈上。
“殿下,是我们在京兆尹府邸的眼线,动用最紧急的渠道传来的消息。”
京兆尹?景琰微微蹙眉,京兆尹负责京城治安,与刘健案牵扯不深,此时传来紧急消息,所为何事?
他接过竹管,捏碎蜡封,取出里面卷得紧紧的一张薄纸,迅速展开。
林夙也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纸条上。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匆忙的情况下写就,内容更是让景琰和林夙瞳孔骤缩——
“三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