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板上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木板向内弹开,露出了一个狭窄的暗格!暗格中,赫然放着一本略显陈旧的蓝色封皮账册!
景琰心跳骤然加速,他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掩住,迅速将账册抽出,塞入自己宽大的袍袖之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始终留意着他的赵怀安,几乎无人察觉。
就在他刚收回手,将暗格推回原位的瞬间,萧景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子兄长可是发现了什么?”
景琰转过身,神色如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看看这些旧柜子。看来此处确实年代久远,积尘甚厚。罢了,账册繁多,一时也看不完。李大使,将去岁漕运收支的总账副本整理出来,稍后送到行辕。”
分司大使连忙应下:“是,是,下官遵命。”
萧景哲狐疑地看了看那个旧木柜,又看了看景琰平静无波的脸,终究没看出什么端倪。
一行人走出丙字库,景琰以疲乏为由,决定结束今日的巡查,返回行辕。
马车粼粼,景琰靠在车壁上,袖中那本账册的存在感无比清晰。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刺客的供词,袖中的账册,都如同怀揣着烫手的山芋。萧景哲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尽快翻阅这本账册,弄清楚里面到底记录了些什么,是否能成为扳倒对手的关键证据。同时,刺客之事也需妥善处理,既要利用,又不能被其牵着鼻子走。
回到行辕,景琰屏退左右,独处一室。他取出那本蓝色封皮的账册,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
账册内的记录,并非寻常的漕粮收支,而是一笔笔隐秘的资金流向,涉及多个看似无关的商号、钱庄,最终却都指向了几个令人心惊的名字——其中,赫然包括了那位称病在家的仓场侍郎,以及……几个与三皇子萧景哲关系密切的官员!
这不仅仅是一本账册,更像是一张潜藏在漕运系统内部的贪腐关系网!
景琰的目光凝固在某一页的记录上,瞳孔微微收缩。若此账册为真,那么萧景哲在漕运一事上的“积极”与“阻挠”,便都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他合上账册,指尖微微发凉。今日的刺杀,与这本账册,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萧景哲……他在这场戏中,扮演的究竟是被嫁祸的受害者,还是……幕后真正的导演?
窗外,暮色渐合,将河间府行辕笼罩在一片沉郁的暗影之中。景琰知道,他手中的证据,足以在朝堂掀起惊涛骇浪,但也将他自身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下一步,该如何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