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慑北狄,为我方赢得时间。”
他的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直指要害。
景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了点头:“林夙所言不错。赵尚书,就按此意,即刻拟令,发往北境及周边州府。告诉秦岳,固守待援,没有孤的命令,不得轻易出战。粮草之事,由户部即刻统筹。”
“臣遵旨。”赵擎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处理完军务,景琰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位重臣,就稳定物价、安抚流言、整顿吏治等事项一一做出了部署。他的指令清晰果断,考虑周详,让原本还有些忐忑的众臣渐渐安心,开始真正将这位年轻的监国太子视为此刻帝国的支柱。
然而,就在会议看似顺利进行之时,高公公匆匆从养心殿赶来,面带忧色,在景琰耳边低语了几句。
景琰的脸色微微一变,挥了挥手,让高公公先退下。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看向众人,声音低沉了几分:“父皇……方才病情又有反复,程太医正在全力施救。”
偏殿内的气氛瞬间再次凝固。
皇帝病情的反复,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这意味着,景琰的监国,很可能不是短暂的过渡,而是……更长久的承担。
会议在略显压抑的气氛中继续。景琰强打着精神,处理着一件件纷繁复杂的政务。林夙始终安静地站在他身后,适时地递上需要的文书,或用极低的声音提醒一两个细节。他的存在,如同景琰的影子,无声,却不可或缺。
然而,细心的赵怀安注意到,林夙的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冷汗,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他想起昨夜林夙也曾亲自带人清查宫殿角落,恐怕是劳累过度,加之旧伤(若有设定)或体质本就偏弱所致。他悄悄示意一个小太监去端一碗参茶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让我进去!我要见太子殿下!我有要事禀报!”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御史官服、面容激动的年轻官员正试图冲破侍卫的阻拦闯入偏殿。正是那个曾被李阁老当枪使、性格冲动的赵御史。李阁老倒台,他如同失了主心骨,又恐被牵连,竟在此刻闯宫。
“何事喧哗?”景琰蹙眉,语气不悦。
侍卫统领连忙禀报:“殿下,是赵御史,他声称有关于昨夜叛乱的重要线索,一定要面见殿下。”
景琰看了林夙一眼,林夙微微摇头,示意此人未必可靠。但众目睽睽之下,若不让他说,反而显得心虚。
“让他进来。”
赵御史连滚爬爬地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殿下!殿下明鉴!臣……臣之前弹劾林公公,皆是受李阁老蒙蔽!臣有罪!但臣对殿下,对朝廷是一片忠心啊!”
景琰面无表情:“你说有重要线索?”
“是,是!”赵御史忙不迭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臣……臣昨夜偶然得知,那批冲击养心殿的神秘死士,他们……他们使用的兵刃,并非我朝制式,倒像是……倒像是西南苗疆一带的式样!”
西南苗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三皇子萧景哲的势力主要在江南和京城,与西南苗疆素无往来。若这批死士真的来自苗疆,那背后主使之人,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景琰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此言当真?你有何证据?”
“臣……臣只是偶然听一个在兵器局当差的远房亲戚提起,昨夜收缴的叛军兵刃中,有几件颇为奇特,他认得是苗疆工艺……臣,臣不敢隐瞒,特来禀报殿下!”赵御史磕头如捣蒜。
这个消息,无疑让本就复杂的局势,更加迷雾重重。三皇子是否还有隐藏更深的盟友?或者,真如林夙所猜测,有第三方势力企图浑水摸鱼?
景琰沉吟不语,偏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林夙轻轻咳嗽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