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背后的破空之声,但他被两名刺客死死缠住,根本来不及回援!
林夙只觉背后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全身,他甚至能听到那箭矢破空的细微锐响,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他下意识地想躲,但虚弱的身体和旧伤的限制,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难道,今日真要毙命于此?
奉天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仍在持续。
皇帝萧彻的目光在景琰和景哲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他疲惫而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太子所奏,关系重大。”他顿了顿,看着面如死灰的萧景哲,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化为决绝,“着三司并锦衣卫,依太子所提供线索,即刻彻查漕运、西山炭矿账目,以及城南‘永通’赌坊及相关钱庄!一应涉案人员,无论身份,严加审讯,不得有误!”
“父皇!”萧景哲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帝却看也不看他,挥了挥手:“将三皇子……带回府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退朝!”
说罢,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奉天殿,留下满殿神色各异的百官,以及瘫软在地、如同被抽去魂魄的萧景哲。
景琰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萧景哲,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沉重的释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续的查证和清算,将更加艰难。但至少,他斩断了萧景哲最危险的触手。
他转身,正准备离开,一名身着东宫服饰的侍卫却急匆匆从侧殿小跑进来,无视朝堂规矩,径直来到景琰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刹那间,景琰那原本沉稳如山的面色猛地一变!握着玉笏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翻涌起惊怒与……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慌!
“何时的事?”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骇人的寒意。
“就在半个时辰前,西苑飞鸽传书……”侍卫声音急促。
景琰不再多问,甚至来不及与任何官员打招呼,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步伐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那匆忙甚至略显失态的背影,与方才在朝堂上从容不迫、步步为营的太子判若两人。
留下身后一众面面相觑、猜测纷纷的官员。唯有瘫坐在地上的萧景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而快意的惨笑,低声喃喃:“影煞……得手了么……哈哈……哈哈哈……”
西苑,林夙院落。
那支淬毒的弩箭,在距离林夙后心不到三寸之地,被另一道斜刺里飞来的黑影精准地击飞!
“铛”的一声脆响,弩箭与那黑影(似乎是一枚铁菩提)同时落地。
几乎是同时,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大鸟般从另一侧的屋顶掠下,剑光如匹练,直取那名放冷箭的弩手!
“还有埋伏?!”弩手大惊,仓促间举弩格挡。
而那两名正面强攻的刺客,见绝杀一击被破,已知事不可为。领头之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唿哨,剩余几名刺客立刻虚晃一招,毫不恋战,如同来时一般,迅速遁入尚未完全散去的晨雾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名突然出现的灰衣人并未追击,只是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收剑入鞘,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林夙和气喘吁吁的赵怀安等人。
直到此时,林夙才看清,这灰衣人年约四旬,面容普通,眼神却锐利如鹰,身上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
“阁下是?”赵怀安持刀警惕地问道,心中后怕不已。若非此人突然出现,林公公今日恐怕……
灰衣人对着林夙抱拳一礼,声音低沉:“在下秦岳将军麾下,斥候营校尉,陈枭。奉将军密令,暗中保护林公公安全。将军言,京城风波恶,西苑亦非净土,嘱我见机行事。”
林夙闻言,心中一震。秦岳?那位远在北疆、心向太子的将领?他竟能料到西苑有险,提前布下暗棋?这份人情和远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