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交近攻的节奏:臣请王上,先结好齐国,稳住魏国,全力攻韩!他展开天下舆图,代郡红笔圈出的韩国铁山像块磁铁,韩国上党郡的铁,够我们打造十万支弩箭。
铁血派老臣嬴疾突然出列:攻韩?当年白起将军都没拿下上党!他指向舆图上的长平古战场,那里的白骨还没寒透!
陈墨却拿出墨家的缩地尺,尺子展开后竟是上党郡的地形模型:诸位请看,这是新发现的羊肠坂道,比官道近百里。他让墨者点燃模型中的艾草,青烟顺着坂道流向韩都新郑,用都江堰的之法,我们可以让秦军像江水一样,绕过重兵把守的关隘。
嬴政忽然从殿柱后跑出,手中举着秦歌竹简:亚父说,韩国的弩机射程只有秦弩一半!孩童右眼角的玄鸟痣在阳光下闪耀,与陈墨胸前的胎记形成呼应。吕不韦趁机将算盘拍在地图上:王上请看,这是臣算好的粮草转运图,用蜀地的原理,三个月就能拿下上党。
就在群臣议论纷纷时,陈墨看见李斯悄悄在舆图上移动了一枚磁石棋子。棋子从韩国铁山移到了赵国边境,他立刻明白:相邦,攻韩之前,该先派使者去赵国——用之名,探探李牧的虚实。他摸出怀中的《秦记》竹简,臣已在竹简里夹了墨家的密写水,使者体温一升,字就会显形。
拜相大典结束时,夕阳将章台宫的飞檐染成血色。陈墨站在阶下,看着吕不韦用相邦印在《远交近攻策》上盖章,印泥渗进竹简,宛如铁血派未干的血迹。嬴政拽着他的衣角,指着天边的玄鸟云:亚父,那朵云像不像都江堰的鱼嘴?
陈墨摸着孩童的头,看见华阳夫人的楚袖在宫墙上投下玄鸟影子,那是文明的鱼嘴,把铁血的水流,导向天下归一的大海。他在《秦记》新页写下:庄襄王三年春,华阳夫人认子楚为嗣,吕不韦拜相,定远交近攻之国策。是岁,墨者献羊肠坂道图,攻韩之策始定。
竹简末端,他画下华阳夫人的楚袖与吕不韦的算盘相交,中间是陈墨手中的磁石,旁边注:楚袖藏秦计,算盘定乾坤,磁石吸天下,铁血铸文明。此时暮鼓响起,嬴政右眼角的玄鸟痣与竹简上的朱砂印同时被照亮,宛如两颗火种,在咸阳宫的暮色里,燃起了灭韩之战的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