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不韦的旧部手中,他本人被架空,甚至连发布诏书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更让人担忧的是,吕不韦逃到了魏国,与魏王勾结,准备联合其他国家,再次出兵伐秦。
“君上这是……”李冰看着密报,眉头紧锁,“怎么会被吕不韦的旧部架空?他身边难道就没有可用之人吗?”
陈墨的脸色也很凝重:“君上复辟得太突然,可能还没来得及清除吕不韦和蒙骜的余党。而且,宗室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肯定有人想趁机夺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更麻烦的是吕不韦。他熟悉秦国的虚实,又擅长合纵连横,一旦联合魏、韩等国出兵,我们将腹背受敌。”
赵姬也忧心忡忡:“那……我们要不要派兵去支援君上?”
陈墨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一旦出兵,蜀地就会空虚,韩非很可能趁机偷袭。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君上的真实处境,贸然出兵,很可能会帮倒忙。”
他沉思片刻,道:“石匠,你再辛苦一趟,带几个机灵的师弟,悄悄潜入咸阳,查明君上的真实处境,看看他身边有没有可靠的人,能不能与我们取得联系。”
石匠领命,立刻出发。
送走石匠,陈墨站在文枢台的顶端,俯瞰着蜀地的山川河流。文枢台已经基本建成,台顶的铭文也快要刻完了,上面用“仓颉新体”刻着“书同文,天下宁”六个大字,雄浑有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先生,你看。”赵姬抱着嬴政走过来,指着远处一群正在田埂上交谈的农人,其中有秦人,有蜀人,还有几个羌人,他们手里拿着陈墨他们编写的简易字书,一边看一边比划,虽然说得磕磕绊绊,却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陈墨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想要的“书同文”,不是靠武力推行,而是自然而然地被人们接受和使用。
“政儿,你看。”陈墨指着那些农人,对嬴政说,“他们说着不同的话,却能看懂同样的字,这就是‘书同文’的力量。将来,你也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这种力量,让天下的人都能像他们一样,和睦相处,安居乐业。”
嬴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着陈墨的手指,眉心的血痣在阳光下红得格外鲜艳。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匆匆跑来,脸色苍白:“陈太史,李将军,不好了!石匠师兄……石匠师兄在潜入咸阳的途中被抓了!吕不韦的人放出消息,说要在洛阳的集市上,当众处死石匠师兄,罪名是‘推行秦篆,蛊惑人心’!”
陈墨如遭雷击,猛地从文枢台上站起来:“什么?!”
李冰也脸色大变:“吕不韦这是疯了!他想杀一儆百,震慑所有支持‘书同文’的人!”
赵姬抱着嬴政,吓得浑身发抖:“那……那我们快去救石匠师兄啊!”
陈墨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吕不韦这是故意的,就是要逼他做出选择——是去救石匠,落入他的圈套;还是眼睁睁看着石匠被处死,打击“书同文”的士气。
文枢台的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吹动着陈墨的衣袍。他望着咸阳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虑。石匠是他最得力的弟子,也是“书同文”事业的坚定支持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石匠被处死。
可是,去救石匠,就意味着要离开刚刚稳定下来的蜀地,要面对吕不韦设下的陷阱,甚至可能会让“书同文”的事业遭受沉重的打击。
陈墨的目光落在文枢台顶的“书同文,天下宁”上,又看了看赵姬怀里的嬴政,心中激烈地挣扎着。
就在这时,一个墨家弟子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师父,是从咸阳的内线传来的,说……说君上知道了石匠师兄被抓的消息,非常愤怒,已经下定决心要清除身边的吕不韦旧部,还说……还说要派一个亲信来蜀地,与我们商议对策。”
陈墨接过密信,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是异人特有的赵隶笔法,写着:“石匠之事,乃不韦奸计,勿轻动。吾将清君侧,待吾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