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白鹿山赶,想抢先把金子运走。”
陈墨看着昏迷的护卫,突然明白郭开的算盘——这老狐狸根本没打算降秦,也没打算保赵,他是想卷走韩王安的藏金,跑到齐国做个富家翁!所谓向李牧告密,不过是想借赵军之手除掉自己这个知情人。
“夫人呢?”陈墨问。
侍女的眼圈红了:“夫人被郭关起来了,说等运完金子就杀了她灭口。她让我告诉您,白鹿山的藏金洞有两个入口,郭开知道的是前洞,后洞只有夫人和韩王安的旧部知道,从那里进去,能在郭开之前拿到金子。”她从药箱底层掏出一卷羊皮,“这是后洞的地图。”
陈墨展开地图,上面用韩地的朱砂标着蜿蜒的路径,终点画着个小小的陶罐,旁边写着“三石为记”——与他给阿河说的记号不谋而合。看来郑姬早就防着郭开,连后路都准备好了。
“你带着这位弟兄去秦军大营,把地图交给王翦将军。”陈墨将地图递给墨家弟子,“告诉将军,郭开的私兵都在白鹿山,邯郸城防空虚,今夜正是攻城的好时机。”
侍女却拦住他:“巨子不去吗?后洞的机关只有夫人知道,您若是……”
“我去。”陈墨的声音很沉,“郭开带了多少人?”
“听这护卫说,有五百私兵,都是晋阳来的死士,带了弓弩和火油。”
“火油?”陈墨的心头一紧,“他想烧洞?”
“是,他怕秦军找到,打算拿了金子就放火,把洞彻底封死。”
陈墨不再犹豫,从砖堆里抽出一根烧硬的木棍当武器:“你们快走,我去后洞等着。郭开要金子,我要他的命——不,我要他活着看到邯郸归秦,让他知道贪财的代价。”
白鹿山的夜比邯郸城冷得多,山风卷着松针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陈墨按照地图的指引,在密林里穿行,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胳膊流进袖口,和汗水混在一起,黏糊糊的难受。他想起内史腾中箭时的样子,突然明白这位将军为何宁愿战死也不后退——有些东西,比性命更重要。
后洞的入口藏在一道瀑布后面,水流砸在岩石上,溅起的水雾在月光下像层薄纱。陈墨绕到瀑布侧面,果然看到三块堆叠的石头,正是郑姬说的记号。他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陈墨摸出火折子,刚要点燃,突然听到洞外传来马蹄声。他赶紧吹灭火折子,躲进洞口的阴影里——是郭开带着私兵来了,火把的光映着他肥硕的身影,手里还提着个箱子,想必是装藏金图的。
“都给我仔细搜!”郭开的声音带着贪婪的兴奋,“找到洞口重重有赏!记住,动作快点,李牧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来了!”
私兵们四散开来,脚步声在林间此起彼伏。陈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洞口离他们不到十步,只要有人往瀑布这边走,立刻就会发现他。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狼嚎,紧接着是私兵的惨叫,郭开的队伍顿时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郭开吓得躲到树后,肥硕的身子抖个不停。
“相爷!是狼群!”一个私兵慌张地喊,“这山里怎么会有狼?”
陈墨却笑了。那不是狼嚎,是墨家的“兽鸣哨”——是阿河!他不仅没走,还带着墨家弟子来了!
趁着郭开的人被“狼群”缠住,陈墨悄悄钻进后洞。洞里比想象中宽敞,石壁上还能看到韩王安留下的凿痕,每隔几步就有个凹槽,想必是用来放油灯的。他沿着石壁摸索着往前走,突然踢到一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青铜鼎,里面插着半截蜡烛,烛芯还是热的——有人比他先到!
陈墨握紧木棍,警惕地往前走。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巨大的溶洞,中央堆着十几个木箱,金光从箱缝里漏出来,晃得人睁不开眼。而木箱旁边,站着个穿赵国将军甲胄的人,背对着他,手里的剑正抵着一个人的脖子——是郑姬!
“郭开倒是没来,却等来个秦国太史令。”那人缓缓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