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断了调查的线索。陈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相邦美意,只是眼下荆轲案未了,臣不敢分心。”
长史悻悻而去,陈墨立刻起身,将秦无恤的供词藏进墙缝。他知道,吕不韦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接下来的动作只会更狠。
次日清晨,早朝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秦王咳嗽不止,脸色苍白,看向吕不韦的眼神带着审视。吕不韦却像没事人一样,大谈伐燕的必要性,还特意提到“邯郸粮草充足,足以支撑大军回援”。
陈墨出列:“陛下,臣有本启奏。”他呈上一份竹简,“经查,秦无恤在新郑时,曾为韩成保管过一批兵器,这批兵器的清单,与邯郸府库丢失的兵器型号完全一致。而护送这批兵器入赵的,是相邦府的商队。”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吕不韦身上,这位权倾朝野的相邦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他猛地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绝无此事,定是陈太史弄错了!”
秦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案上的竹简。陈墨知道,仅凭这份证据还不足以扳倒吕不韦,但至少在秦王心里埋下了更深的怀疑。
退朝后,陈墨刚走出宫门,就被一群蒙面人拦住。他早有防备,转身拐进旁边的小巷,那里有廷尉府的人接应。刀光剑影中,他忽然看到为首的蒙面人手腕上有块胎记——那是吕不韦贴身护卫才有的标记。
***邯郸的雪下了三天三夜。嬴政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太行山的方向,那里终于出现了秦军的旗帜。王翦的大军到了。
“公子!”王翦翻身下马,甲胄上的冰雪还未融化,“末将来迟,罪该万死!”
嬴政扶起他,声音带着沙哑:“将军来得正是时候。”他指向城内的韩王旗,“韩成还在负隅顽抗,粮仓被毁,我们只剩三日粮草。”
王翦的目光变得锐利:“末将带了五日干粮,先解燃眉之急。至于韩成……”他挥了挥手,身后的秦军开始架设云梯,“今日定让他授首!”
攻城战打得异常惨烈。韩成的叛军依托街巷顽抗,甚至用上了滚石和沸油。秦军虽然勇猛,却在巷战中损失不小。嬴政亲自擂鼓助威,鼓声震得城楼都在发抖。
激战至黄昏,韩王府终于被攻破。当秦军冲进去时,却发现韩成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具穿着王袍的替身尸体。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王翦怒吼着。
嬴政走进韩王府,看着满地狼藉,忽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地图上,邯郸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待秦燕相攻,烧粮困城,引齐军北上,可复三晋。”
齐军?嬴政心中一动。他拿起地图,忽然发现墨迹下隐隐透出另一行字,像是用特殊墨水写的。他取来清水擦拭,一行齐国王室特有的蝌蚪文渐渐显现:“事成之后,平分秦地,临淄为质。”
原来韩成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齐国!他们想借韩赵旧部搅乱赵国,再趁机北上,与燕国夹击秦军。而吕不韦,恐怕是收了齐国的好处,才会里应外合。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冲进来,脸色比雪还白:“公子,陈太史从咸阳派人送来急信,说……说他被相邦诬陷,关进了廷尉府!”
嬴政猛地攥紧地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终于明白,邯郸的叛乱、粮草被烧、韩成的出现,都是吕不韦和齐国布下的连环计。他们不仅要困死他,还要除掉陈墨这个最大的障碍。
“王将军,”嬴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率大军继续清剿叛贼,守住邯郸。”他拔出长剑,剑身在残阳下闪着寒光,“我要回咸阳。”
王翦大惊:“公子不可!邯郸刚定,您不能走!而且咸阳现在……”
“先生有难,我不能不回。”嬴政的目光望向西方,那里是咸阳的方向,“吕不韦以为困得住我,他错了。”他将那幅地图递给王翦,“这是齐国参与叛乱的证据,你派人快马送往咸阳,交给能信得过的大臣。”
夜色渐浓,邯郸城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嬴政换上普通士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