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却被陈墨叫住。
“项公子,”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赵高的人还在营中,他们烧粮仓不是为了帮秦军,是想让秦楚两败俱伤。你若信我,可在帅帐周围设伏,定能抓到活口。”
项梁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留下句“我知道了”,便带着亲兵消失在夜色里。
陈墨看着那两碗米粥,对陈砚道:“快吃,吃完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出去?”陈砚舀了一勺粥,眼睛瞪得圆圆的,“哥,项燕将军会放我们吗?”
“不会。”陈墨喝了口粥,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毒发的疼痛,“但秦军会帮我们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鼓声,紧接着是喊杀声和号角声,此起彼伏,显然是秦军开始攻城了。囚牢外的士兵乱作一团,脚步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守牢的两个士兵也拔出了剑,紧张地望着营外的方向。
“怎么回事?秦军不是还在蕲县吗?”一个士兵喃喃自语。
“不好!是佯攻!”陈墨猛地站起身,抓住木栅栏摇晃起来,“他们的目标是囚营!”
话音未落,只见几个黑影从营外的黑暗中窜出,手里的弩箭精准地射穿了守牢士兵的喉咙。黑影动作极快,转瞬就到了牢门外,手里的斧头劈向木锁,“咔嚓”一声,锁开了。
“陈太史,赵大人让我们来接您。”为首的黑影掀开兜帽,露出左眉骨上的新月形疤痕——正是那个“死而复生”的校尉!
陈墨的心沉到了谷底。赵高竟然敢派人直接闯楚军大营,看来是算准了楚军主力都在抵御秦军攻城,无暇他顾。
“哥,怎么办?”陈砚躲到陈墨身后,声音发颤。
“想走可以,”陈墨的手悄悄摸到藏在草堆里的半截断矛,那是他昨夜趁士兵不备偷偷藏起来的,“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假死脱身的。”
校尉冷笑一声:“陈太史死到临头还这么好奇?屯留那个不过是个替身,真正的我,早就带着密信副本在楚地等你了。”他挥了挥手,“把他们带走,赵大人还等着回话呢。”
两个黑衣人上前要抓陈墨,却被他一矛刺穿了喉咙。陈墨拉起陈砚,翻身冲出囚牢,断矛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风,转眼又放倒了两个黑衣人。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校尉怒吼着拔出腰间的匕首,亲自追了上来。
陈墨拉着陈砚在营帐间穿梭,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楚军的士兵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动,开始往囚营方向集结。
“往帅帐那边跑!”陈墨对陈砚喊道。他知道,项梁此刻多半在帅帐,只有跑到那里,才能借楚军的力量摆脱赵高的追杀。
两人刚跑到帅帐附近,就看见项梁带着一队亲兵冲了出来,手里的长戟直指校尉:“果然是你们这些秦狗在搞鬼!”
校尉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项梁一戟刺穿了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纷纷四散逃窜,很快就被楚军士兵斩杀殆尽。
“把他带下去,严刑拷打,问出他的同党!”项梁对亲兵下令,然后转向陈墨,眼神复杂,“多谢陈先生提醒。”
陈墨喘着粗气,后颈的牵机引再次发作,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项公子……咳咳……现在信我了吗?”
项梁扶住他,眉头紧锁:“你中毒了?”
陈墨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帅帐里传来项燕的声音:“梁儿,让他进来。”
帅帐内的气氛比昨日更加凝重,案几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出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刚刚被秦军攻破的城邑。项燕坐在案后,头发似乎又白了几分,见陈墨进来,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坐。”
“将军,”陈墨没有坐,而是直接走到地图前,指着蕲县以西的一片平原,“李信的主力就在这里,他故意让先锋攻城,是想引楚军主力出战,然后在这里设伏。”
项燕盯着地图,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说的‘避其锋芒,击其惰归’,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