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正是王离!他怎么会在这里?
项伯也愣住了:“王离?你怎么会在楚营?”
王离笑了笑,目光落在陈墨身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打量:“我是来和项将军商议休战事宜的。”他的视线在陈墨脸上停留片刻,突然道,“这位亲兵看着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个营的?”
陈墨的心沉到了谷底。王离认出他了!
项伯强装镇定道:“是我新收的亲兵,刚从淮北过来,王将军不认识也正常。”
王离却步步紧逼,往前走了几步,几乎贴到陈墨面前:“是吗?我怎么看着他像……”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中军大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项燕走了出来:“王将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王离收回目光,对项燕拱手道:“项将军,我家主帅李信将军有令,若楚军开城投降,可保寿春百姓无虞,否则……”
“否则怎样?”项燕冷冷道,“想踏平寿春,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
王离脸上的笑容淡去:“项将军何必执迷不悟?秦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楚国顽抗,只会生灵涂炭。”
“多说无益。”项燕转身走进帐内,“送客!”
王离深深地看了陈墨一眼,转身带着亲兵离开了。
陈墨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刚才王离明明认出了他,却没有点破,这是为什么?
“陈先生,里面请。”项燕的声音从帐内传来。
陈墨跟着项燕走进帐内,帐中的将领们都停了争论,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位是……”一个将领问道。
“他就是陈墨。”项燕道,“那位在邯郸策反郭开,在蓟城识破荆轲阴谋的陈先生。”
将领们顿时一片哗然,看向陈墨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警惕。
陈墨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地图前,指着寿春城外的地形道:“将军,李信之所以让王离来劝降,是想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引我们出战。”
“何以见得?”项燕问道。
“秦军的粮草虽然充足,但长途奔袭,士兵疲惫,不利于持久战。”陈墨道,“李信急于求成,必然会想办法诱使我们出战。今夜劫营的提议,说不定就是他的圈套。”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将领问道。
“坚守不出。”陈墨斩钉截铁地说,“同时派轻骑袭扰秦军粮道,断其补给。等秦军粮草耗尽,士气低落时,再出城追击,定能大获全胜。这就是‘避其锋芒,击其惰归’。”
项燕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陈先生说得有理。传令下去,全军坚守,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将领们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陈墨、项燕和项伯。
“陈先生,”项燕看着他,眼神复杂,“你真的是……吕不韦的儿子?”
陈墨的心猛地一跳,没想到项燕会突然问这个。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但我与吕不韦、与嬴政,都不是一路人。我只想结束战乱,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项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道:“你救了伯儿,又为楚军出谋划策,无论你是谁的儿子,都是我项燕的朋友。”
陈墨心中一暖,刚要说话,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亲兵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将军!不好了!秦军……秦军开始攻城了!”
“什么?”项燕和陈墨同时一惊。
“不是说明天吗?”项伯道。
“不知道!”亲兵急道,“秦军像是疯了一样,不计代价地攻城,打头阵的……打头阵的是一群死士,根本不怕死!”
陈墨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李信突然提前攻城,还用死士打头阵,这太反常了。他看向帐外,只见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寿春城的夜空都被染红了。
“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