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可知罪?”嬴政突然问道。
“臣不知。”陈墨坦然道,“臣辅佐陛下灭韩破赵,击燕伐楚,虽有过失,却无大罪。”
“无大罪?”嬴政冷笑一声,从龙椅上拿起一卷竹简,扔到陈墨面前,“那你看看这个!”
竹简散开,上面赫然是他与项燕的密信,还有吕不韦写给她的书信,甚至连他在楚营提出的“避其锋芒,击其惰归”策略,都被详细记录在案。
“勾结楚国,背叛大秦,这还不是大罪?”嬴政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还有这个,”他又拿起一卷竹简,“吕不韦之子?陈墨,你瞒得朕好苦!”
陈墨的心脏猛地一缩,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陛下,臣的身世并非臣所能选择,但臣对大秦的忠心,天地可鉴!灭韩破赵,臣身先士卒;击燕伐楚,臣殚精竭虑。若陛下仅因臣的身世而治臣之罪,臣不服!”
“不服?”嬴政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陈墨面前。他比陈墨矮一些,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你可知,吕不韦当年是如何欺瞒先皇,如何把持朝政?你可知,成蟜之乱,背后也有他的影子?你身为此人之子,让朕如何信你?”
“陛下若不信臣,大可杀了臣。”陈墨直视着嬴政的眼睛,毫不畏惧,“但臣恳请陛下,不要因臣一人,而迁怒于楚国百姓,更不要因吕不韦一人,而否定《吕氏春秋》中的治国良策。”
嬴政盯着他看了良久,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复杂:“你和吕不韦,确实很像。一样的口才,一样的……野心。”
“臣没有野心。”陈墨道,“臣只想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日子,让大秦的统一,成为真正的福祉,而非暴政的开端。”
“暴政?”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朕统一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修驰道,筑长城,哪一样不是利国利民的伟业?你竟敢说朕是暴政?”
“伟业的背后,是无数百姓的白骨!”陈墨反驳道,“修长城累死多少劳工?筑驰道征发多少民夫?焚书坑儒,更是钳制思想,堵塞言路!这样的伟业,百姓不想要!”
“放肆!”嬴政怒喝一声,一巴掌扇在陈墨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大殿里回荡,陈墨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鲜血。但他依旧挺直脊梁,眼神坚定地看着嬴政。
“陛下可以打臣,却不能堵住臣的嘴。”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臣知道,陛下杀了吕不韦,是怕他威胁到您的统治。但您有没有想过,真正威胁到您统治的,不是吕不韦的旧部,而是百姓的怨恨?”
嬴政愣住了,显然没料到陈墨竟敢如此顶撞他。他看着陈墨脸上的血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愤怒,是惊讶,还有一丝……欣赏?
“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足以让你死十次?”嬴政的声音低沉下来。
“臣知道。”陈墨道,“但臣若不说,对不起天下百姓,也对不起陛下您。陛下是千年难遇的雄主,不该被一时的猜忌和愤怒蒙蔽了双眼。”
大殿内陷入了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陈墨能感觉到,嬴政的情绪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的愤怒在消退,理智在回归。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斯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陛下,不好了!楚国……楚国发生叛乱了!”
嬴政和陈墨同时一惊。
“怎么回事?”嬴政问道。
“项燕的旧部钟离昧,在淮水一带召集了数万楚军残部,打出了‘复楚’的旗号,已经攻占了几座县城!”李斯急道,“更糟糕的是,李信将军率军平叛,却中了埋伏,兵败退守寿春!”
陈墨的心沉到了谷底。钟离昧叛乱,李信兵败,这意味着楚国的战火将再次燃起,无数百姓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嬴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猛地看向陈墨,眼神锐利如刀:“是不是你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