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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王翦厉声喝止他,“不得对陈先生无礼!”
王离悻悻地闭上嘴,却依旧不服气地看着陈墨。
陈墨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对王翦道:“老将军,当务之急是查明粮仓被烧的真相,同时尽快重建粮道。我愿意亲自去一趟粮仓现场,找出幕后真凶的线索。”
“不行!”王翦和王离同时反对。
“你是军中客卿,身份敏感,若出了事,我无法向陛下交代。”王翦道。
“那里太危险了,那些人既然敢烧粮仓,肯定还在附近徘徊。”王离道。
陈墨笑了笑:“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去。只有找到证据,才能揭穿他们的阴谋,才能让士兵们明白,真正的敌人不是钟离昧,而是藏在暗处的赵高余党。”他看向王翦,眼神坚定,“老将军,这不仅关乎粮草,更关乎军心。”
王翦沉默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好,你可以去。但必须带上足够的护卫,王离,你亲自挑选一队精锐,保护陈先生的安全。”
“诺!”王离虽然不情愿,还是领命而去。
陈墨看着王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这个年轻的将军虽然冲动,却不失正直,只是被仇恨和猜忌蒙蔽了双眼。
“陈先生,”王翦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你可知,百尸洼是什么地方?”
陈墨愣住了:“不是项燕将军战死的地方吗?”
“是,也不是。”王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里还是……当年长平之战后,秦军掩埋楚军战俘的地方。”
陈墨如遭雷击,愣在原地。长平之战,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没想到,钟离昧选择退守的地方,竟然有这样一段历史。
“钟离昧退守百尸洼,恐怕不只是为了设伏。”王翦道,“他是想利用那里的历史,激起楚人的仇恨,让他们同仇敌忾。”
陈墨终于明白,钟离昧的用意远比他想象的更深远。这个人不仅是个军事家,更是个懂得利用人心的政治家。
“我明白了。”陈墨道,“这更说明我们不能进攻。一旦开战,只会让仇恨加深,让和平的希望更加渺茫。”
王翦点了点头:“去吧,注意安全。我会在这里稳住军心,等你回来。”
陈墨躬身行礼,转身走出帅帐。帐外的风更大了,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抬头望向百尸洼的方向,那里的天空阴沉得像一块巨大的铅块,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陈墨带着王离挑选的五十名精锐骑兵,快马加鞭赶往被烧毁的粮仓。现场一片狼藉,烧焦的粮草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地上散落着士兵的尸体,个个死不瞑目。
“陈先生,小心脚下。”一个亲兵提醒道,“地上有陷阱。”
陈墨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几个伪装成普通地面的陷阱,里面插着锋利的尖刺。他心中一凛,这些人的布置如此周密,显然是早有预谋。
“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线索。”陈墨下令道。
亲兵们散开搜查,陈墨则独自走到一具士兵的尸体旁。死者是被一刀割喉而死,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高手所为。陈墨仔细检查了死者的伤口,发现凶器并非楚军常用的青铜剑,而是一种更锋利的铁剑——这种铁剑,只有秦国的军工坊才能锻造。
“陈先生,你看这个!”一个亲兵喊道,手里拿着一块烧焦的布料。
陈墨走过去,接过布料。布料的一角绣着一个模糊的“李”字。
“是李信的人!”亲兵们纷纷议论起来。
陈墨却皱起了眉头。这太明显了,明显得像是故意留下的。李信虽然与自己有隙,却未必有胆量勾结赵高余党,做出这种通敌叛国之事。
“继续搜查。”陈墨道,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陈墨心中一紧,下令道:“戒备!”
亲兵们立刻拔出剑,围成一个圆圈,将陈墨护在中间。
马蹄声在粮仓外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