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是催命的鼓点。项伯趴在钟离昧的背上,已经昏迷不醒,胸口的黑色印记越来越大,嘴唇发紫,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项伯公子!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巫山了!”钟离昧一边跑,一边大喊,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的肩膀上还有之前战斗时留下的伤口,现在被项伯的重量压着,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不敢停下——只要再跑半个时辰,就能到巫山派的山门,到时候就能找到解药了。
“钟离昧!别跑了!”身后传来追兵将领的声音,“你就算跑到巫山,也救不了项伯!巫山派的掌门已经被丞相收买了,他不会给你解药的!”
钟离昧的心里一沉——李斯竟然已经收买了巫山派的掌门!那他们就算到了巫山,也拿不到解药!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跑,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试。
就在这时,前面的山林里突然冲出十几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人,手里拿着长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青色的道袍,腰间挂着一把拂尘,正是巫山派的大弟子,云松。“钟离昧,奉掌门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云松!快让开!项伯公子中了剧毒,需要解药!”钟离昧大喊道。
“解药?”云松冷笑一声,“掌门说了,项伯是楚地的反贼,若是想拿解药,就把他留下,你自己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胡说!项伯公子不是反贼!是李斯和赵高陷害他!”钟离昧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的剑,“我劝你们别助纣为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云松大喊一声,“弟子们,上!把项伯留下,钟离昧杀了!”
十几个巫山派弟子立刻朝着钟离昧冲来,手里的长剑朝着他刺去。钟离昧背着项伯,根本无法施展身手,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反击。他的剑法很凌厉,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很快就被刺伤了好几处,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项伯在昏迷中,似乎感觉到了钟离昧的危险,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将军……别管我了……你快跑……”
“别胡说!我不会丢下你的!”钟离昧大喊一声,拼尽全力,一剑刺进了一个巫山派弟子的胸口。那弟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云松见状,大怒:“钟离昧!你找死!”他拔出腰间的拂尘,朝着钟离昧的胸口打去。拂尘的丝绦里藏着细针,若是被打到,必死无疑。
钟离昧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剑挡住拂尘,可拂尘的丝绦缠住了他的剑,云松猛地一拉,钟离昧的剑掉在了地上。云松趁机一脚踹在钟离昧的胸口,钟离昧后退几步,摔倒在地,项伯也从他的背上滚了下来。
“项伯公子!”钟离昧大喊一声,想要爬起来,却被几个巫山派弟子按住了。
云松走到项伯身边,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果然是‘牵机引’,看来李斯丞相说得没错。把他们都绑起来,带回山门,交给掌门处置。”
弟子们立刻上前,把钟离昧和项伯绑了起来,朝着巫山派的山门走去。钟离昧看着昏迷不醒的项伯,心里充满了绝望——他没能保护好项伯,没能完成陈墨的嘱托,他对不起陈墨,对不起项燕将军。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巫山派山门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女子骑着马,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大喊道:“云松!住手!”
云松回头望去,脸色骤变:“师妹!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是巫山派的二弟子,云雪,也是钟离昧的旧识。她勒住马,翻身下马,走到云松身边,怒声道:“师兄!你怎么能帮李斯陷害项伯公子?项燕将军是我们巫山派的恩人,你忘了吗?当年若不是项燕将军,我们巫山派早就被楚军灭了!”
“师妹,我也是奉命行事!”云松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掌门已经答应了李斯丞相,只要我们把项伯交给他们,他就会给我们巫山派千两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