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滴出水。
“将军,魏王假带来了。”一个校尉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水淹大梁用了整整三个月,秦军虽然没费多少兵力,却也被这潮湿的天气磨得没了脾气,城里的瘟疫更是带走了不少士兵的性命。
魏王假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王袍,头发散乱,脸上还沾着淤泥,却依旧端着几分君王的架子。他看着王贲,冷笑道:“王将军倒是好手段,引水淹城,让我大梁百姓尸横遍野,这就是大秦的仁德?”
王贲皱了皱眉,想起陈墨临走前跟他说的话——“魏虽灭,但其王室在魏地还有民心,若能封其为侯,许其保留宗庙,既能彰显大秦仁德,又能安抚魏地百姓,避免再起叛乱。”他压下心里的火气,沉声道:“魏王,秦灭六国,非为屠戮,实为天下一统,让百姓免于战乱。陛下有旨,只要你归降,便封你为‘大梁侯’,保留魏国王室宗庙,你的族人也能继续在魏地生活。”
魏王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身后的魏国王室成员也骚动起来,有人脸上露出了庆幸的神色,也有人眼神里藏着不甘。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魏臣突然站出来,指着王贲怒喝:“王贲!你休要欺瞒我们!秦军水淹大梁,害死了多少魏地百姓,现在又想用‘封侯’来收买我们,真是痴心妄想!我魏地子民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归顺暴秦!”
王贲脸色一沉,刚想说话,就看到几个魏臣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短刀!他大喝一声:“拿下!”身边的士兵立刻冲上去,把那几个魏臣按在地上,搜出了他们藏在腰间的短刀。
魏王假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臣子,脸色苍白:“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王!我们不能归顺暴秦!”一个魏臣挣扎着喊道,“大梁城不能就这么没了!我们要跟秦军拼了!”
王贲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陈墨的策略是对的,可这些魏地旧臣显然不甘心亡国,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叛乱。他蹲下身,看着那个喊得最凶的魏臣,沉声道:“你以为你们这样做,就能保住大梁吗?秦军百万大军就在城外,你们就算拼死反抗,也不过是多死几个人罢了。而且,陛下已经答应保留魏国王室宗庙,封魏王为侯,你们的家人也能平安无事,这难道不比战死沙场好吗?”
那魏臣梗着脖子,冷哼道:“我魏地子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战死,也绝不会做暴秦的臣民!”
王贲皱了皱眉,刚想下令把这些人押下去,就看到一个信使骑着马,急匆匆地从城外赶来。信使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卷竹简,跑到王贲面前,单膝跪地:“将军!李斯丞相有令!”
王贲接过竹简,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竹简上写着:“魏地旧臣心怀不轨,恐有复辟之嫌,着王贲将军将魏国王室及所有不服之臣尽数斩杀,以绝后患!”
王贲捏着竹简,指节泛白。他想起陈墨的话,若是斩杀魏国王室,必然会激起魏地百姓的反抗,到时候就算平定了叛乱,也会失去民心。可这是李斯的命令,李斯现在深得赵高信任,若是违抗命令,恐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将军,丞相的命令,我们要不要执行?”校尉低声问道。
王贲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先把这些人押下去,严加看管,不许伤害他们。我要亲自给丞相写信,说明情况,请求丞相收回命令。”他知道,陈墨现在正在函谷关一带,若是陈墨在,肯定能说服李斯,可现在陈墨生死未卜,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与此同时,苍梧山脚下的一处破庙里,项伯被绑在柱子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黑色印记已经蔓延到了脸颊,嘴唇发紫,呼吸微弱。赵成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瓷瓶,嘴角带着阴笑:“项伯公子,你说陈墨会不会来救你?若是他不来,你可就没命了。”
项伯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赵成,虚弱地说:“陈先生……一定会来的……你别想……用我威胁他……”
赵成笑了笑,拿起瓷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