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骊山到咸阳的河段,任何船只都不能通行;鲁先生,你继续破译剩下的密文,看看有没有母巢的销毁方法,还有‘清鳞生处’的具体位置——项伯还在云梦泽,得让他知道清鳞草的准确生长地。”
两人立刻行动,学宫的东阁里又忙碌起来,学士们捧着典籍穿梭,竹简翻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竹简的“沙沙”声,盖过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号角声。陈墨坐在案前,看着案上的密文,忽然想起项伯临走前的眼神——少年眼里的坚定,像极了当年的项燕。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吕字令牌,令牌上的纹路硌着手心,提醒着他,这场博弈还没结束。
与此同时,骊山脚下的渭水岸边,蒙毅正带着一队禁军,排查过往的船只。晨雾还没散,渭水的水面泛着灰蓝色,船只在雾里像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将军,前面有艘乌篷船,行迹可疑!”一个斥候指着雾里的船影,“船身吃水很深,不像是运货的,而且船夫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蒙毅抬手示意禁军围上去,自己翻身跳上一艘水师的快船,朝着乌篷船划去。船靠近时,能闻到船上飘来淡淡的火药味——和玄宫入口处的火药味一模一样。“船上的人,停下接受检查!”蒙毅大喊一声,手里的剑已经出鞘。
乌篷船却突然加快速度,朝着渭水下游冲去。船夫掀开斗笠,露出一张阴鸷的脸——是守陵的副将,昨日还谎称“玄宫入口已炸毁,无人生还”,此刻手里正举着一个黑色的火折子,船上的篷布掀开,露出里面堆放的黑色铁盒,正是震天雷母巢的零件!
“蒙毅,想拦我?”副将冷笑一声,将火折子扔向铁盒,“这母巢零件一旦引爆,半个渭水都会被炸翻,你们都得陪葬!”
蒙毅眼疾手快,一箭射中火折子,火折子掉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禁军的快船立刻围上来,士兵们跳上乌篷船,和船上的吕氏残党展开厮杀。副将拔出腰间的短剑,朝着蒙毅刺来,剑刃上刻着的“吕”字在雾里闪着冷光。
两人缠斗在一起,蒙毅的剑招沉稳,是秦军标准的“劈砍式”,副将的剑却刁钻,带着楚地剑法的灵动——显然是吕不韦当年招募的楚地死士。十几个回合后,蒙毅抓住副将的破绽,一剑刺穿他的肩膀,将人按在船板上:“说!母巢的主体在哪里?玄宫地道通向哪里?”
副将却突然往嘴里塞了个东西,嘴角流出黑血,眼睛死死盯着渭水下游:“吕公……后嗣……定会……为我们……报仇……”说完,头一歪,没了气息。
蒙毅站起身,看着下游的雾影,心里一沉。他让人搜查乌篷船,在船舱底部发现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张羊皮地图,标注着渭水下游的一个渡口——“黑石渡”,旁边写着“明日午时,母巢主体在此交接”。
“立刻派人去黑石渡布防!”蒙毅下令,“另外,派人去玄宫入口,深挖地道,看看能不能找到母巢主体的下落——这只是零件,主体肯定还在玄宫下面!”
云梦泽的晨雾比咸阳更浓,芦苇荡里的水汽沾在项伯的甲胄上,凝成水珠,顺着甲片的缝隙往下滴。他带着五个骑兵,牵着马走在芦苇丛里,手里拿着楚老(项燕的老部下)画的地图——地图上用红圈标着清鳞草的生长地“寒潭”,还有吕氏后嗣的藏身地“断石崖”,两处相隔不过三里。
“公子,前面就是寒潭了。”一个骑兵指着雾里的水光,“楚老说,清鳞草只长在寒潭的石缝里,晨露未干时采摘,药效最好。”
项伯加快脚步,走到寒潭边。潭水泛着墨绿色,石缝里果然长着几株翠绿的草,叶子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是清鳞草!他刚要弯腰采摘,突然听到芦苇丛里传来响动,十几个黑衣人手握短剑,从雾里冲了出来,为首的人穿着墨者的服饰,脸上蒙着黑布:“项燕的儿子,也配来抢清鳞草?”
项伯立刻拔剑,挡在寒潭前:“你们是吕氏的人?”
“是又如何?”墨者冷笑一声,“吕公待墨家不薄,今日,就要为吕公清理你这叛徒之子!”说完,挥手示意黑衣人进攻。
项伯的剑招带着项燕亲传的“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