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墨:“这令牌你拿着,玄宫的守陵士兵,看到令牌会放行。项伯,你保护好陈墨,寡人在黑石渡等你们的消息——明日午时,我们一起,毁掉母巢!”
项伯接过令牌,郑重地点头。陈墨扶着项伯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出偏殿,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他回头望了眼咸阳宫的方向,学宫的方向传来学士们诵读秦篆的声音,城西的流民棚里,有孩子在喊“先生,这个‘平’字我会写了”。
玄宫的入口处,蒙毅已经派人挖开了地道。地道里的湿气裹着火药味,黑沉沉的,只能靠火把照明。陈墨和项伯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地道的墙壁上刻着楚地的机关纹路——是项燕当年教过项伯的“连环翻板”,只要踩着错的石板,就会掉进下面的毒坑。
“先生,小心脚下,跟着我的脚步走。”项伯牵着陈墨的手,一步一步踩着石板,“这些石板,青色的是安全的,黑色的是陷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正是玄宫的地脉中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铁球,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引火槽,正是震天雷母巢!母巢的旁边,放着一个青铜碗,里面空着,显然是用来装清鳞草汁液的。
“就是它!”项伯刚要冲过去,陈墨却拉住他,指着母巢周围的地面——地面上画着红色的纹路,是“地脉引火纹”,只要碰到母巢,纹路就会点燃,引动地脉里的沼气,提前引爆母巢。
“不能硬来。”陈墨从怀里掏出太医提取的清鳞草汁液,倒进青铜碗里,“我们先假装要启动它,等吕氏的人来交接,再趁机毁掉母巢。”
就在这时,地道口传来脚步声,火把的光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陈墨,项伯,果然是你们。”
陈墨和项伯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儒衫的少年,手里拿着吕氏宗令玉牌,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死士——是吕氏后嗣,吕政(吕不韦的孙子)!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冷笑:“你们以为,毁掉母巢就能阻止一切?太晚了,黑石渡的守军里,有我们的人,明日午时,母巢会准时引爆,咸阳城,会变成一片泽国。”
项伯立刻拔剑,挡在陈墨面前:“吕政,你别做梦了!陛下已经在黑石渡布防,你们的人根本不可能靠近!”
“布防?”吕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禁军副统领”四个字——是之前王副统领的令牌,“你们的禁军副统领,是我们的人,他已经带着一队禁军,去黑石渡接应了。现在,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看着我启动母巢。”
陈墨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看着吕政手里的玉牌和令牌,又看了看石台上的母巢,突然明白,吕氏的计划远比他们想的周密——从骊火三燃,到云梦泽引项伯,再到禁军里的内奸,一步步,都是为了让他们掉进陷阱。
吕政一步步走向石台,拿起青铜碗里的清鳞草汁液,就要往母巢的引火槽里倒。项伯刚要冲上去,却被黑衣死士拦住,展开厮杀。陈墨看着石台上的母巢,又看了看地道口的火光——那里,蒙毅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赶来了。
“吕政,你以为你能赢吗?”陈墨突然开口,声音平静,“你要的是复辟吕氏,可天下百姓要的是太平。就算你引爆了母巢,水淹了咸阳,天下的读书人,天下的百姓,也不会认你这个‘共主’,他们会记住,是吕氏,让他们再次流离失所。”
吕政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就在这时,地道口传来一阵巨响,蒙毅带着禁军冲了进来,大喊:“陛下有令,拿下吕政,毁掉母巢!”
黑衣死士们慌了神,项伯趁机挣脱,一剑刺向吕政的手腕。吕政吃痛,玉牌掉在地上,清鳞草汁液洒了一地。他看着围上来的禁军,突然疯狂大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轰天雷:“既然赢不了,那就一起炸了!这玄宫下面,全是沼气,一旦引爆,整个骊山都会塌!”
陈墨眼疾手快,冲过去一脚踢飞轰天雷,轰天雷落在石室的角落,“轰隆”一声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