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项伯他们在清理被内奸藏在典籍里的火引,还好没有烧起来。
“先生!”项伯骑着马,从城门里冲出来,少年的甲胄上沾着墨渍和尘土,看到陈墨苍白如纸的脸,眼睛瞬间红了,“你怎么回来了?你的身体……”
“祭天仪式……”陈墨被斥候扶下马,几乎站不稳,“‘沙丘之主’的人在博士官里,礼器台有火引,快带我去见陛下。”
项伯连忙扶着他,往宫城走去。沿途的百姓看到陈墨,纷纷让开道路,有的递来温热的饼,有的端来水,嘴里说着“陈先生辛苦了”“我们相信先生”。陈墨看着这些百姓,突然觉得后背的疼痛轻了些——他守的不是一座城,是这些想安稳过日子的人,是天下的“太平”。
咸阳宫的大殿里,嬴政正拿着李斯递来的博士官预备名单,眉头拧得紧紧的。看到陈墨被扶进来,他立刻起身,快步走下台阶,扶住陈墨的胳膊:“陈墨,你怎么回来了?长城那边……”
“陛下,祭天仪式有危险。”陈墨喘着气,从怀里掏出项伯的竹简,“‘沙丘之主’的内奸在博士官预备队伍里,要在祭天台的礼器台放火引,借百姓聚集的时候作乱,动摇大秦的根基。还有,长城的内奸,和博士官队伍有联系,陛下要立刻排查名单上的人,尤其是负责祭天礼仪和礼器摆放的。”
嬴政立刻将名单递给李斯:“立刻去查!每个预备博士官的家世、过往,都要查清楚,尤其是和吕不韦旧部有牵扯的,一律控制起来!”
李斯接过名单,转身大步离去。嬴政扶着陈墨坐在榻上,看着他几乎要撑不住的身影,心里一阵沉重:“陈墨,你先去偏殿歇息,太医已经在等着了。祭天的事,寡人会安排好,你放心。”
“我没事。”陈墨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大殿墙上挂着的“书同文”秦篆范本上——是他前几日写的,上面还留着修改的墨痕,“陛下,博士官的事,不仅是排查内奸,还要守住典籍。‘沙丘之主’偷《吕氏春秋》孤本,不是为了毁掉,是为了用里面的‘天下共主’理念,煽动六国旧贵族,我们要在祭天仪式上,宣布设立博士官,让天下的读书人知道,大秦会保留六国典籍,推行‘书同文’,不是要灭文脉,是要让文脉存续。”
嬴政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你说得对。寡人明日就下旨,设立博士官,由鲁先生牵头,整理六国典籍,推行秦篆。祭天那天,寡人要让天下人知道,大秦的一统,是为了天下太平,为了百姓安稳。”
陈墨松了口气,靠在榻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太医连忙上前诊脉,脸色凝重地对嬴政道:“陛下,陈先生的牵机毒已经侵入心脉,最多还有十日,除非能找到‘九叶清鳞草’——老臣之前以为是幌子,现在才知道,这草确实存在,就长在骊山陵墓的密道旁,是当年吕不韦让人种的,说是为了‘固本培元’,其实是留着给吕氏后嗣解毒用的。”
“骊山陵墓?”嬴政的眼神一凝,“寡人立刻派人去骊山,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九叶清鳞草!”
陈墨却摇了摇头,声音虚弱:“不用……骊山陵墓的密道,‘沙丘之主’肯定也知道,派去的人会有危险。祭天仪式结束后,我自己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仪式,守住咸阳。”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鲁先生捧着一卷竹简,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陛下!陈大人!不好了!学宫的典籍库密室里,发现了《吕氏春秋》孤本的残页,上面写着‘祭天当日,借礼器台之火,引骊山陵之雷,毁秦根基’——‘沙丘之主’不仅要在祭天台作乱,还要引爆骊山陵墓里的火药!”
骊山陵墓里的火药——是当年修建陵墓时,为了炸开山石留下的,数量足以炸塌半个咸阳城!陈墨的心脏骤然缩紧,撑着坐起来,后背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骊山陵墓的守陵将军是谁?立刻派人去通知,让他加固火药库的守卫,严查进入陵墓的人!”
“守陵将军是冯劫,是冯去疾的弟弟,忠心耿耿,已经派人去了。”嬴政道,“但‘沙丘之主’能知道火引和火药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