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可他不知道,云梦泽的雾气里,陈墨正面临着生死危机,而那枚藏在锦袍汉子手里的骊宫卫令牌,已经被人悄悄换走,换成了一枚刻着“沙丘”二字的铜牌。
雾气中,陈墨的黑马发出一声嘶鸣,蒙面人的刀已经砍到了眼前。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朝着追兵扔去:“想要令牌?拿去吧!”
蒙面人以为是真令牌,立刻去抢,陈墨趁机拉着项伯,朝着驰道的方向狂奔。他怀里,只剩下一枚“帝”字令牌,和那片沾着雾气的清鳞草叶。他不知道,自己扔出去的,其实是嬴政给他的御马令牌,而那枚真正的“沙”字令牌,还藏在他的贴身处。
可他更不知道,锦袍汉子看着地上的御马令牌,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陈墨,你果然上钩了。这御马令牌,能调动沿途驻军,咱们正好用它,把蒙毅的援兵,引到骊山去。”
汉子转身,对着雾气深处低声道:“通知沙丘的人,三日后,咸阳宫议事时,动手。”
雾气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随即消失不见。陈墨拉着项伯,终于跑到了驰道上,远处,安陆驿站的驻军正在赶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可他的心里,却越来越沉——他知道,三日后的咸阳宫议事,不仅是郡县制推行的关键,更是吕不韦终局之棋的第一步,而他,能不能赶回去,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焚书”之祸?
驰道旁的清鳞草,在雾气里轻轻摇曳,叶片上的露珠,像一滴泪,落在陈墨的手背上。他抬头望向咸阳的方向,阳光被雾气遮住,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天。他知道,一场比楚地之乱更凶险的暗流,已经在咸阳宫涌动,而他,正站在暗流的漩涡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