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宫的偏殿里,嬴政坐在案前,看着陈墨送来的《秦记》续篇——上面记载着郡县制推行以来,各地百姓的生活变化,有安陆驿站的妇人描“平”字,有胶东学宫的小学士写秦篆,有都江堰的农夫引水灌田。嬴政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又很快沉了下去——陈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太医说他最多只剩一月的时间,而昆仑雪莲子还没有消息。
“陛下,蒙恬将军送来急报!” 一名郎卫跑进来,手里拿着密信,“匈奴左贤王率五万骑兵,再次南下,攻破了长城的两处关隘,蒙将军请求陛下增兵!”
嬴政的脸色骤变,猛地拍案:“匈奴竟敢趁火打劫!扶苏已去齐地,蒙毅的郎卫刚经历地宫之战,兵力不足……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臣有一计。” 陈墨扶着项伯,走进偏殿,“楚系旧部项佗,当年被臣策反,如今驻守在南阳郡,手里有两万兵力。臣愿去南阳郡,说服项佗率军驰援长城,夹击匈奴!”
嬴政立刻摇头:“不行!你身体虚弱,南阳郡路途遥远,你经不起折腾!”
“陛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陈墨坚持道,“项佗是项燕的族弟,感念臣收殓项燕尸骨的恩情,定会听臣的话。只要他率军驰援,蒙恬将军就能两面夹击,击退匈奴!”
嬴政看着陈墨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好点头:“好!项伯,你护送陈墨去南阳郡,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寡人会派冯安率一千锐卒随行,保护你们的周全。”
项伯躬身领旨,扶着陈墨,准备出发。陈墨走到案前,拿起那片清鳞草叶,递给嬴政:“陛下,这草叶能辨识毒物和巫蛊,您带在身边,以防不测。臣不在咸阳,您要多加小心,尤其是胡亥公子,需派人严加看管,防止被吕忠的余党利用。”
嬴政接过草叶,紧紧攥在手里,眼眶发红:“陈墨,你一定要回来!寡人还等着你主持博士官的仪式,还等着你一起整理完《秦记》,还等着你……” 后面的话,嬴政再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咙发紧。
陈墨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回来。大秦的文脉还没保住,百姓的‘平’字还没写满天下,臣不会死。”
南阳郡的军营里,项佗正站在演武场上,看着士兵们训练。士兵们穿着秦式甲胄,手持改良后的秦弩,动作整齐划一。自从被陈墨策反后,项佗就一心为大秦效力,南阳郡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兵力也日益强盛。
“将军,有人求见,说是陈墨先生。” 一名斥候跑进来禀报。
项佗的眼睛一亮,立刻道:“快请!”
陈墨被项伯扶着,走进军营,脸色惨白,却依旧挺直脊梁。项佗连忙上前,扶住陈墨:“陈先生,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
“项将军,” 陈墨喘息着,“匈奴五万骑兵南下,攻破长城关隘,蒙恬将军急需援兵。臣恳请将军,率军驰援长城,夹击匈奴,保卫大秦!”
项佗毫不犹豫地点头:“陈先生对项氏有恩,大秦对我有知遇之恩,别说驰援长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项佗也在所不辞!我这就点兵两万,即刻出发!”
陈墨松了口气,靠在项伯身上,心里满是欣慰——项佗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大秦还有忠臣良将,还有希望。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进来,脸色惨白:“将军!不好了!营外出现大量楚系旧部,为首的是芈忠的弟弟芈勇,他说您背叛楚系,要杀了您,夺回南阳郡!”
项佗的脸色骤变:“芈勇!他竟敢勾结吕忠余党,叛乱反秦!”
陈墨的心一沉,知道这是吕忠的后手——芈勇是吕通派来的,目的是牵制项佗的兵力,不让他驰援长城!“项将军,你率军驰援长城,这里交给我和项伯!” 陈墨道。
“不行!陈先生您身体虚弱,怎么能对付芈勇的人!” 项佗急道。
“放心,” 陈墨从怀里掏出那把改良秦弩,递给项伯,“项伯的剑法和秦弩术都已大成,再加上冯安的一千锐卒,足以牵制芈勇。你尽快驰援长城,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