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他想起陈墨想起长平之战时,那个抱着他腿喊“不要杀降”的孩子;想起都江堰时,李冰父子治水的身影;想起学宫小学士们描红的秦篆……这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给了他最后的力气。
陈墨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秦记》残本,将其卷成一团,扑向引线——他要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引线!
“先生!不要!” 胡亥大喊着,想要阻止,却被余党缠住。
陈墨扑在引线上,身体压住了燃烧的火苗,火苗灼烧着他的麻布袍,疼得他几乎晕厥,却依旧死死按住。《秦记》残本被火苗点燃,竹简的灰烬落在引线上,竟意外地将火苗压灭了!
“灭了!引线灭了!” 鲁先生惊喜地大喊。
余党们见状,纷纷逃跑,却被赶来的项伯率军拦住,全部擒获。项伯冲到陈墨身边,扶起他:“先生!你怎么样?”
陈墨靠在项伯怀里,看着燃烧的《秦记》残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竹简……也能……灭火……文脉……终究……保住了……” 说完,他的意识再次陷入昏迷,身体软软地倒在项伯怀里。
咸阳宫的偏殿里,嬴政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墨,心里满是愧疚。太医正在为陈墨诊治,脸色凝重:“陛下,陈大人的噬心蛊已深入骨髓,文脉草还未送到,他的时间……恐怕只剩三日了。另外,胡亥公子体内的虫卵,虽因玉玺暂时压制,却也随时可能发作,需尽快用文脉草解毒。”
嬴政点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胡亥,少年手里紧紧抱着裂了纹的传国玉玺,眼神里满是自责:“父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弄丢玉玺,不该让先生为我冒险……”
嬴政摸了摸胡亥的头,语气温和:“不怪你,胡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守住了地宫,守住了玉玺,也守住了大秦的文脉。是父皇不好,让你和陈先生都受了苦。”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跑进来,脸色激动:“陛下!好消息!扶苏公子已平定齐地叛乱,擒获卢生!稷下学宫的文脉草也已找到,正快马送回咸阳!”
嬴政的脸上露出狂喜:“太好了!快!让太医准备,等文脉草一到,就为陈墨和胡亥解毒!”
斥候领旨离去。嬴政走到陈墨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陈墨,你听到了吗?文脉草快到了,你很快就能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主持博士官的仪式,一起看百姓写满秦篆的咸阳城……”
陈墨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三日后,文脉草终于送到咸阳。太医将文脉草与雪莲子、清鳞草叶混合,熬成解药,喂给陈墨和胡亥。胡亥服下解药后,体内的虫卵很快被清除,脸色渐渐红润。可陈墨服下解药后,却依旧昏迷不醒,气息越来越微弱。
太医无奈地摇头:“陛下,陈大人的身体已被蛊毒和伤势掏空,文脉草只能缓解,无法根治。他能否醒来,全看他的意志。”
嬴政坐在陈墨床边,不离不弃,手里拿着那卷烧焦的《秦记》残本,一遍遍地读着上面的文字:“民心安,则大秦安;文脉兴,则大秦兴……”
胡亥也守在床边,手里拿着阿禾送来的《仓颉篇》,用稚嫩的声音读着:“秦篆一,天下平;度量同,民安宁;郡县统,文脉兴……”
学宫的学士们也来了,围在殿外,诵读着《诗》《书》,声音整齐而坚定,像一首守护文脉的赞歌。
就在这时,陈墨的眼皮缓缓抬起,目光落在嬴政和胡亥身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陛下……胡亥……文脉……保住了……”
“陈墨!你醒了!” 嬴政大喜,握住他的手。
陈墨点头,呼吸微弱:“陛下……臣……看到了……百姓的‘平’字……学宫的诵读声……都江堰的水流……够了……” 他的目光转向殿外,似乎看到了长平之战的孩子,看到了李冰,看到了鲁先生,看到了所有为大秦文脉奋斗的人。
“陛下……还有一事……” 陈墨的声音越来越低,“骊山火药库的地下……还有一处密室……藏着吕不韦的‘分封策’孤本……还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