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斐济的海水像融化的蓝丝绒，阳光透过水面，将海底的珊瑚照得泛着碎钻般的光。青璃戴着潜水镜，手被林越紧紧牵着，指尖能触到珊瑚的温软——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海底星空”，发光的珊瑚丛在身下铺开，像把时光之河的星河沉进了海里，耳后的狐尾胎记在水里泛着淡红，像颗藏在蓝丝绒里的红豆。
“林越！你看那只小丑鱼！”青璃晃着他的手，声音透过呼吸管传出来，带着雀跃，“它躲在海葵里，像你在时光岛藏在悟道石后偷吃桂花糕的样子！”
林越笑着捏了捏她的掌心，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重塑肉身后，学做桂花糕时磨出来的，真实得让他心口发暖：“等上去了，我们就去吃椰子鸡，我订的那家店在海边，能看到日落，鸡肉裹着椰汁，比万妖谷的灵鸡还嫩。”
青璃刚点头，就觉脚下的海水突然变凉——不是海水的正常温度，是带着腐气的凉意，像浸了毒的冰，触到小腿时，刚重塑的肉身竟隐隐发麻，发光的珊瑚丛也突然暗了几分，像被墨染过的碎钻。
“别碰那片藻！”林越瞬间将青璃往身后拉，仙尊之力在体内急转，却刻意收束在两人周身——海里满是潜水的凡人，他怕力量波动惊散珊瑚丛，更怕毒藻的腐气趁乱钻进青璃的经脉。他盯着凉意在源头，就见片墨色的海藻从珊瑚丛后飘来，藻叶上泛着幽光，缠着噬界教的魔纹，正是藻老怪——之前雪魔的同伙，专靠毒藻腐蚀肉身、吞噬残魂。
“林仙尊倒是会选地方，”藻老怪的声音透过海水传来，带着气泡的闷响，“可惜啊，我这‘腐魂藻’专克重塑肉身，你家小娘子再碰两口，经脉就会被藻毒堵死，最后像暗掉的珊瑚，沉在海底再也醒不过来——到时候，你就算是仙尊，也只能抱着具冷掉的肉身哭！”
青璃抓着林越的潜水服，指尖因肉身发麻而泛白，却凑在他耳边轻说：“我能撑住……我们的魂契能挡这藻毒，你别担心凡人，我帮你稳住力量，不会让藻毒扩散。”
林越的心像被藻叶缠紧，九世的记忆突然翻涌：边关古驿她忍着箭伤引开匈奴，秦淮画舫她藏在暗格时没喊过一声疼，仙人墓园她魂散前还在笑说“等我”……每一次，她都在替他扛，这一次，他绝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藻老怪，你以为这点破藻能难住我们？”林越的声音冷得像海底的冰，掌心与青璃的手扣得更紧，魂契之力顺着指尖流转，在两人周身织成层淡金与淡绿的光膜，像裹了层椰汁冻，将腐气挡在外面，“魂契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九世里我们一起抗过魔雾、挡过灭魂钉、破过噬界珠，你这点腐魂藻，连我们的潜水服都碰不到！”
“碰不到？”藻老怪突然挥动藻叶，将毒藻往旁边的潜水游客飘去，“我碰不到你们，还碰不到这些凡人？你若不把仙尊之力渡给我，我就让毒藻缠上他们，让他们的肉身慢慢腐烂，最后沉在这海底当珊瑚的养料——你不是想护着她吗？你还想护着这些看风景的人？我看你怎么选！”
有个小女孩被毒藻擦到脚踝，立刻哭着喊“脚好麻”，她的父母慌得想游过去，却被藻叶拦住。青璃见状，突然从林越身后探出身，魂契光膜瞬间扩大，像张开的透明伞，将周围的游客都护在里面：“林越，我来护凡人！你去抓他，我们的魂契连在一起，我的光膜就是你的光膜，不会让毒藻伤到任何人！”
林越的眼眶突然发热，指尖的魂契之力因感动而更盛——他想起在樱花巷她护着卖糖人的老人，在塞北雪夜她护着驿站的旅人，她的善良从来都不是软弱，是比仙尊之力更坚韧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时间法则瞬间展开，海水的流动、毒藻的飘向、藻老怪的动作骤然变慢，他趁机冲过去，掌心凝聚起魂契莲刃，直劈缠在藻老怪身上的主藻。
“你敢！”藻老怪急得尖叫，挥动藻叶想缠林越的腿，却被青璃的光膜缠住——光膜里的魂契之力像细针，扎得藻叶瞬间枯萎。林越的莲刃趁机劈中主藻，腐魂藻的幽光瞬间消散，墨色的藻叶变成无害的绿藻，飘在海水中像细碎的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