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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蛇国覆灭”的消息传遍战场时，南境的天空难得放晴。原本的山地变成了开阔的平地，部分区域因炮火密集而塌陷成盆地，露出黑色的泥土——那是蛇国曾经的国土，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将士们瘫坐在地上，有的靠着炮管昏睡，有的抱着战友的尸体无声流泪，还有的举着酒瓶，对着天空嘶吼。我走到雪儿身边，她正望着那片被炮火重塑的土地，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
“结束了。”我说。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让人把战狼军的伤亡统计一下，厚葬牺牲的弟兄。”
回航的路上，航空母舰的炮火终于停了。海风带着南境的泥土气息，吹在甲板上。雪儿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忽然轻声说：“爸，我是不是太狠了？”
我沉默了片刻，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毛巾：“狠的是战争，不是你。你停炮的那一刻，蛇国的士兵还会继续进攻，战狼军的弟兄还会继续牺牲。”
她擦了擦脸上的尘土，没再说话。我知道，她心里清楚这个道理。从北境到南境，从狼国到蛇国，每一次炮火轰鸣的背后，都是为了让龙海的弟兄、让更多无辜的人能安稳地活着。
回到龙海时，迎接我们的是漫天的礼花。装备部的弟兄们站在码头，举着“欢迎回家”的灯牌；泷艾塔带着海军将士们鸣响礼炮；罗平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一碗热汤，看到雪儿就递了过去：“趁热喝，我让伙房炖的。”
雪儿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看着码头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硝烟的味道，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夜里，我站在将军府的露台上，看着龙海的万家灯火。远处的军港里，航空母舰的轮廓在夜色中静静蛰伏，炮口对着星空，像在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我想起雪儿说的“人可以休息，但炮火绝不能停”。那不是好战的宣言，而是一个守护者的决心——只要还有人试图破坏和平，龙海的炮火就永远不会沉默。
南境的土地会慢慢长出新的草木，蛇国的痕迹会被时间抹去，但龙海的弟兄们不会忘记，曾经有一群人，用炮火为他们劈开了一条生路。而我的雪儿，那个在演武场长大的姑娘，早已在一次次战火中，长成了能为千万人遮风挡雨的模样。
海风拂过露台，带着龙海特有的咸湿气息。我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龙海的战舰还会驶向远方，龙海的炮火也会在需要的时候再次轰鸣。因为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止是一片海，更是海那边，无数个安稳的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