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总不能替她疼,替她受这份罪。
她的颤抖渐渐轻了些,可还是时不时地呓语,一会儿喊“别炸”,一会儿叫“爸”,一会儿又低低地哭。我就这么抱着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抚,把所有能想到的温柔话都说了个遍。
油灯的光越来越暗,帐外的风声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怀里的人儿终于不再发抖,呼吸重新变得平稳,眼泪也止住了,只是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晨露落在蝶翼上。
我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那份心疼却丝毫未减,反而像被浸泡过的棉花,沉甸甸地压着。
她才多大啊,就要扛起龙海的重担,要面对刀光剑影,要忍着剧痛硬撑,连做个梦都不得安宁。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她护在羽翼下,一辈子不让她沾半点血腥,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我不能——她是龙海的元帅,是弟兄们的主心骨,她有她的责任和战场。
我就这么抱着她,睁着眼看着帐顶,直到油灯彻底燃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怀里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眼,蓝紫色的眸子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看到我眼底的红血丝,愣了一下。
“爸,您没睡?”她的声音还有点哑,带着刚从噩梦里挣脱的脆弱。
“睡了会儿。”我笑了笑,想抬手揉她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麻得没了知觉,大概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做噩梦了?”
雪儿的脸颊瞬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吵到您了吧?”
“傻丫头,跟爸说什么吵不吵的。”我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虽然疼,心里却松快,“梦到什么了?跟爸说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梦到炸弹……还有罗平……还有弟兄们……”
“都过去了。”我打断她,握住她没受伤的手,紧紧地攥着,“蛮族被打跑了,罗平关着呢,弟兄们也都在好好养伤,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看着我,眼眶又红了,突然扑进我怀里,把脸埋在我颈窝,闷闷地说:“爸,有您在真好。”
“爸永远都在。”我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再做噩梦,就喊爸,爸醒着陪你。”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上午换药的时候,军医看到我发麻的胳膊和眼底的红血丝,大概猜到了昨晚的事,没多问,只是给雪儿换药时格外轻柔,还特意多加了些镇痛的草药。
等军医走后,我的传讯器“滴滴”响了起来。点开一看,“天海群”里又热闹起来——估计是哪个起夜的弟兄看到了军医营的灯亮了半夜,猜到了大概。
“听说昨晚元帅做噩梦了?哭了半宿?”
“我的天,肯定是梦到伏击战了!想想就心疼死了!”
“将军肯定没睡好吧?早上看到他眼圈都是红的,胳膊还一直揉,估计是抱了元帅一晚上!”
“神豹军统领:我早上去送早饭,看到元帅靠在将军怀里,将军正给她擦眼泪呢……哎,咱们元帅看着厉害,其实也只是个小姑娘啊。”
“飞虎军统领:将军是真疼元帅,小时候怕黑抱着睡,现在做噩梦还抱着哄,这父爱没谁了!”
“罗锋:(发了个拳头的表情)等元帅好了,我去把罗平那混蛋再揍一顿!让他在梦里都敢骚扰元帅!”
“滔滔:呜呜呜元帅别怕!我把我的护身符给元帅寄过去!能挡噩梦的!”
“亡月掌教:阿弥陀佛,元帅心结难消,还需静养。将军的守护,便是最好的良药。”
“一个受伤的弟兄:我们今天都小声点,让元帅好好睡一觉!谁要是敢吵到元帅,我第一个不答应!”
雪儿凑过来看,看到群里的消息,脸瞬间红透了,嗔怪道:“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知道了才好。”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让他们都知道,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