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却没说话。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张军医走出来,摘下口罩说:“元帅,将军,放心吧,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和内脏,就是失血有点多,休养几天就好了。”
雪儿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扶着墙才站稳。
少年被推到病房时,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雪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金色的头发,眼神复杂,像是在想很远的事。我没打扰她,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心里却翻江倒海——能让雪儿动这么大肝火,甚至不惜当场杀人,这少年绝不是普通人。
一个小时后,雪儿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海。我推门进去,刚要开口,她先说话了,声音很轻,带着点怀念:“爸,他叫萧无衣,是我在寒江城收的小弟。”
寒江城,儒道总基地,那是雪儿十一岁那年历练的地方。我记得她回来时,提过在鹿幽书院的诗词大会上拔了头筹,成了整个儒道的团宠,走到哪都被捧着。原来,那段日子里,还有这么个小插曲。
“我在寒江城待了半年,”雪儿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一盆海草上,“他那时候才十岁,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雪姐姐’,非要我收他当小弟。拗不过他,就应了。后来我俩开了家小酒馆,叫天海楼,只卖酒。”
她笑了笑,眼里闪过点暖意:“我在诗词大会上出了名,儒道的人都护着我,他跟着我,也没人敢欺负。我走的时候,把天海楼交给了他,想着寒江城有儒道在,他肯定能平平安安的。”
可显然,事与愿违。
“寒江城那么多高手,怎么会让他被打成这样?”我皱起眉,“除非……”
“除非他自己离开了寒江城。”雪儿接过我的话,眼神沉了下去,“不然,没人能伤得了他。”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少年动了动,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看到雪儿,蓝灰色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眼泪,嘴一瘪,带着哭腔说:“雪姐姐……无衣好想你啊……我找了你好久……”
雪儿立刻走过去,蹲在床边,轻轻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是姐姐不好,没去找你。”
“我打听到你在龙海,”萧无衣在她怀里蹭了蹭,眼泪把她的衣襟打湿了一片,“一个月前就从寒江城跑出来了,可是……可是萧家的人一直追我。”
萧家?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说我是私生子,”萧无衣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恐惧和委屈,“要抓我回去献祭,巩固家族的气运。我一路上躲躲藏藏,好几次差点被抓住……好不容易到了龙海,刚想找人打听你的消息,就被那些地痞拦住了……”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掉得更凶了:“雪姐姐,我好怕……”
雪儿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我看到她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结了冰的海。等萧无衣说完,她扶着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无衣,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包括萧家。我向你保证,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她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随即站起身,对门口的亲兵吩咐道:“看好他,寸步不离。”说完,转身就快步走出了病房,脚步生风,显然是要去做什么。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清楚——这丫头,是要为这个小少年,掀翻萧家的天了。
三天后的晚上,海雾比往常更浓。萧无衣恢复得差不多了,缠着亲兵要去码头看海。两个亲兵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往码头走,远远地守着,让他在栈桥上吹风。
就在这时,十多个黑影从雾里钻了出来,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面容阴鸷,眼神像鹰隼一样盯着萧无衣。
“无衣,跟爹回去。”男人的声音冷硬,“家族需要你,跟爹回去,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萧无衣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攥着背后的笛子:“我不跟你走!你不是我爹!”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脸色一沉,对身后的家仆喝道,“把他给我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