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陪我消消食。”
信息刚发出去没两秒,就收到了回复,只有两个字:“西门。”
这丫头,果然是秒回。我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快步往西门走去。
将军府的西门外是条热闹的夜市,此刻正是最喧嚣的时候。红灯笼挂满了街道两侧,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像首充满烟火气的歌。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雪儿的身影,她穿着身利落的短打,正站在个卖糖画的摊子前,歪着头看老艺人用糖稀画龙。
“在这偷懒呢?”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眼睛亮了亮:“爸,你吃完啦?好吃吗?”
“好吃到想把盘子都舔干净。”我笑着点头,“尤其是那个芒果辣酸奶杯,是谁想出来的怪点子?”
“我啊。”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上次吃芒果觉得有点甜,就想加点酸的,又觉得不够劲,撒了点辣椒粉,没想到还挺好吃。”
“确实不错。”我看着她被灯笼映得微红的脸颊,“巡逻完了?”
“嗯,刚转完一圈。”她指了指旁边的糖画,“要个糖龙吗?老艺人画得可像了。”
“好啊。”
老艺人手脚麻利,没多久就画出一条栩栩如生的糖龙,金黄的糖稀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雪儿接过糖龙,递到我手里:“给你,像不像你的军徽?”
“像,比军徽甜。”我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点焦糖的香。
我们顺着夜市慢慢往前走,她像只快活的小鸟,东看看西瞧瞧。在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前,她拿起个用红绳编的小狼挂件,眼睛一亮:“这个像小黑!”小黑是她在绝屿收的那只狼王。
“买下来。”我说。
她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小狼挂件塞进兜里,又在旁边的摊子上拿起个木雕的小剑,剑鞘上刻着细密的花纹:“这个给无衣吧,他上次说想要个新挂件。”
“你倒还记得。”我笑着摇头,这丫头总是记着别人的喜好。
走到个卖书的摊子前,我停下脚步。摊上摆着本旧的《兵法详解》,封皮都磨破了,却保存得很完整。我拿起翻了两页,字迹娟秀,是手写的注解,比印刷版的更细致。
“喜欢?”雪儿凑过来看。
“嗯,注解很特别。”
“老板,这书多少钱?”她抬头问摊主。
付了钱,我把书小心地卷起来,塞进怀里。雪儿又拉着我走到个卖炸串的摊子前,要了两串炸豆腐,刷上甜辣酱,递了一串给我:“尝尝,这个也加了点辣椒,跟我的酸奶杯比怎么样?”
“各有千秋。”我咬了一口,外酥里嫩,辣中带甜,确实好吃。
我们边走边吃,说说笑笑。她讲巡逻时看到的趣事——李将军偷偷在黑风的马厩里放了只假老鼠,结果被黑风发现,追得他绕着演武场跑了三圈;我跟她说处理的军务,哪个哨所该换冬衣了,哪个船队该补给了。寻常的话语,在夜市的烟火气里,变得格外温暖。
走到夜市尽头,有个卖花灯的摊子,各式各样的花灯在夜色里亮着,像片小小的星海。雪儿拿起个兔子灯,灯笼上画着只啃胡萝卜的兔子,憨态可掬。
“这个好看。”她说。
“买一个,晚上挂在你床头。”
回去的路上,她提着兔子灯走在前面,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她的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暖而踏实。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快亥时了。刚进卧室,雪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显然是困坏了。
“困了?”我问。
她点点头,往床上一倒,抱着枕头就开始打盹,嘴里还嘟囔着:“明天……做个……辣汉堡……”
我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她在睡梦中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正好面朝我,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