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浸湿了我胸前的睡衣,冰凉一片。
“爸……别走……”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的心猛地一揪。
这孩子,总是看着坚强,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可终究还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心里最怕的,原来是这个。我想起她小时候,我出任务要走,她总是抱着我的腿不肯放,眼泪汪汪地说“爸爸早点回来”;想起她刚接任元帅时,夜里偷偷躲在书房哭,怕自己做不好,怕辜负大家的期望;想起每次大战结束,她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我有没有受伤,眼神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原来在她心里,我这个爸爸,始终是她最依赖的人。
“雪儿,雪儿醒醒。”我放柔了声音,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抬起,温柔地抚开她皱紧的眉头,“我在呢,没走。”
她似乎没听到,依旧沉浸在噩梦里,哭声更压抑了,身体也开始轻轻发抖,像是在梦里拼命追赶着什么。
“爸爸在这儿,不离开你,也不丢下你。”我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让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存在,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你看,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她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些,眉头也舒展了一点,但还是没醒,只是下意识地往我怀里钻了钻,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我就这样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窗外的海浪声仿佛也变得温柔了,和着我的哼唱,在房间里缓缓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眼泪也止住了,只是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衣服,仿佛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似的。我低头看她,月光刚好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亮晶晶的,像落了颗小星星。
我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蝴蝶。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往我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彻底睡沉了。
我却没了睡意,就这么抱着她,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和均匀的呼吸。心里又酸又软,还有种说不出的庆幸。
原来我们父女俩,都是彼此的软肋,也都是彼此的铠甲。我会因为噩梦而恐惧,她会因为怕失去我而哭泣,可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就能从所有恐惧里挣脱出来。
天光微亮时,我才又有些困意,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安稳的雪儿,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闭上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夜的梦,有惊有惧,却也让我更清楚地知道,我们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第二天早上,雪儿是在一阵香气中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窝在我怀里,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忙想退出去,却被我按住了。
“醒了?”我笑着看她,故意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睡衣,“某人昨晚哭鼻子,把我衣服都哭湿了。”
她的脸更红了,眼神躲闪着,小声嘟囔:“我没有……”
“哦?那是我做梦了?”我挑眉。
“……就算有,也是因为做噩梦了。”她梗着脖子辩解,耳朵尖却红得快要滴血,“那爸你昨晚还说梦话呢,说什么‘别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梦到被人追杀呢。”
这丫头,还学会反击了。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了,不逗你了。炊事班今天做了海鲜粥,快起来吃。”
她这才乖乖点头,爬起来穿衣服,动作却比平时慢了些,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安心。
等我们洗漱完走到餐厅时,张将军他们已经在了,正围着桌子喝粥。看到我们进来,张将军笑着打趣:“哟,这父女俩今天起得挺晚啊,是不是昨晚看星星看困了?”
雪儿的脸又红了,低头快步走到座位上。我瞪了张将军一眼,在他旁边坐下:“少废话,喝粥。”
早饭吃得热热闹闹,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