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在码头看到了一艘巡逻艇的绳索松了,甲板上还放着一件雪儿常穿的黑色外套。
“坏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肯定是自己坐船去绝屿了!
我立刻用通讯器联系亲兵:“所有人听着,立刻启动一级搜索!雪元帅可能独自前往绝屿,调用所有巡逻艇和侦察机,务必找到她!”
挂了通讯器,我瘫坐在码头上,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她刚才那么生气,肯定是觉得委屈了……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大得耳朵都嗡嗡响。
绝屿的夜色比龙海更浓,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碎银。雪儿坐在树上的庇护所里,怀里抱着狼王的脖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狼王是只通体漆黑的公狼,上次在pK赛里被她救过,从此就认了她当老大。此刻它温顺地靠在雪儿怀里,用脑袋蹭着她的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安慰。
周围的狼小弟们也围在树下,安安静静地趴着,没有一只敢出声。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雪儿哽咽着,把脸埋在狼王厚厚的皮毛里,“我就是想让他陪我待三天,想跟他说说话,他都听不进去……我当这个元帅好累啊,可我跟谁说去……”
她把积攒了许久的委屈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从防务的压力到对未来的迷茫,从害怕辜负大家的期望到担心自己撑不下去……这些话,她在龙海从来没说过,只有在这群不会说话的狼面前,才能毫无顾忌地哭出来。
狼王伸出舌头,轻轻舔掉她脸颊上的眼泪。雪儿抱着它,哭得越来越凶,直到嗓子哑了,眼睛肿了,才渐渐没了力气,靠在狼王身上睡着了。
树下的狼小弟们见状,纷纷起身,用身体围成一个圈,把庇护所护在中间,警惕地望着四周,像一群忠诚的卫兵。
第二天清晨,将军府的议事厅里一片凝重。搜索队已经出去了一夜,却没传来任何消息。我坐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只要一想到雪儿可能遇到危险,就恨不得把自己再打一顿。
“将军,您别急,绝屿那边我们加派了人手,肯定能找到雪元帅的。”张将军在一旁劝道,脸上也满是担忧。
我没说话,只是又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都怪我没听她把话说完!”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将军!找到了!在绝屿!我巡逻的时候看到雪元帅在森林里,跟一群狼在一块呢!”
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摔倒。“快!备船!”
巡逻艇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绝屿。越靠近那座岛,我的心越慌。等船终于靠岸,我跳下去就往森林里跑,嘴里不停地喊着:“雪儿!雪儿!”
穿过茂密的树林,我终于在一片空地上看到了她。雪儿坐在草地上,背对着我,狼王趴在她脚边,几只小狼崽正围着她打闹。阳光照在她身上,可她的肩膀却微微耸动着,看起来那么孤单。
“雪儿……”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沙哑。
她回过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看到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冷了下去,转过头不再理我。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我在她身边蹲下,放低姿态,声音放得软软的:“雪儿,爸错了,真的错了。不该没听你把话说完,不该惹你生气,你跟爸回去,好不好?”
她没说话。
“你不是想在绝屿待三天吗?爸陪你,就三天。你想跟狼群待着,爸就陪着你一起;你想聊天,爸就听你说,一句都不走神,好不好?”
她还是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狼王的头。
接下来的三天,我就在绝屿陪着她。
她白天跟狼群一起在森林里转悠,我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渴了我递水,她饿了我把带来的压缩饼干掰给她(虽然她更愿意吃狼王捕来的野兔);她晚上坐在庇护所里看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