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趴在床边睡了,醒来发现你还攥着我。
“是,”我笑了,“你那小脾气,痒起来谁哄都没用,就认我这双手。有时候挠着挠着你笑出声,说‘爸挠得舒服’,我这胳膊再酸也值了。”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你把我摔下来的那棵野苹果树移栽到府里,是不是想让我随时能看到?”
那年驻训结束,我让人把那棵野苹果树挖了移栽到后院。看着它在院子里发新芽、开花、结果,就像看着你一点点好起来。你后来总说“爸,这树跟我一样坚强”。
“是,”我点头,“想让你知道,那棵树能好好活着,我闺女也能。现在每年秋天它结满红苹果,就像你当年攥在手里的那只,一个比一个甜。”
她忽然放下洒水壶,走到我面前:“第三个,我拆石膏那天,你比我还紧张,是不是怕我腿留下后遗症?”
军医拆石膏的时候,我手心全是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腿。看到你试着站起来,虽然有点瘸,却稳稳地朝我走来,我这心才落回肚子里,比打了胜仗还激动。
“是,”我声音有些沙哑,“怕你走路受影响,怕你以后不能跑不能跳。看到你能走的那一刻,真想抱着你在院子里转三圈。”
雪儿的指尖划过我胸前的纽扣:“第四个,你后来教我爬树,是不是想告诉我‘摔过一次更要学会怎么爬’?”
你拆了石膏后总怕爬高,我就亲自教你爬府里的海棠树,一步一步教你怎么抓树枝、怎么落脚。看着你从不敢爬到能在树上荡秋千,笑靥如花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的雪儿不怕了。
“是,”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爸不想你因为摔过一次就怕了。要知道,摔倒了再爬起来,比从没摔过更厉害。”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我养伤时说‘以后再也不摘苹果了’,你是不是偷偷难过了?”
你当时红着眼睛说“苹果不好,把我摔疼了”,我听着心里发酸。知道你是怕了,可又舍不得你那点想给我摘苹果的心意。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难过你受了委屈,也难过你把那点心意藏起来了。后来看你又摘府里的苹果给我,才偷偷松了口气。”
雪儿忽然从竹篮里拿出一盘苹果派,酥皮金黄,还冒着热气:“爸,尝尝这个。”她递过一块,“我学着烤的,放了你爱吃的肉桂粉。爸,谢谢你把野苹果树移回来,谢谢你教我爬树。现在我既能摘到最红的苹果,也能稳稳地爬下来了,再也不会摔着了。”
苹果派的甜混着肉桂的香,撞得我心口发烫。我望着她眼里的坚定,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懂爸爸的心思。
“好,”我接过苹果派,“爸信你。”
夜幕像块柔软的黑丝绒,温柔地覆盖了将军府。我和雪儿躺在床榻上,她的右腿轻轻搭在我腿上,像小时候养伤时那样。她忽然转过身,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爸,最后五个问题。”
“嗯。”我替她掖了掖被角,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第一个,你那天抱我的力气是不是比平时大,怕一松手我又不见了?”
抱着你往回走的时候,我把你搂得特别紧,生怕一松手你就没了。你那么小个人,在我怀里轻得像片羽毛,可我却觉得抱着全世界,不敢有半点松懈。
“是,”我握紧她的手,“怕你像梦一样飞走,只能使劲抱着,感受你在我怀里的温度,才敢确定这不是梦。”
雪儿往我怀里蹭了蹭:“第二个,我养伤时你给我讲故事,是不是故意挑‘勇敢小孩’的故事哄我?”
你总问“爸,我是不是不勇敢”,我就找了好多“小孩受伤后更勇敢”的故事讲给你听。看着你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说“我也要像他们一样”,我就知道我的雪儿回来了。
“是,”我笑了,“想让你知道,摔一跤不算什么,敢爬起来才是真勇敢。我闺女本来就是最勇敢的。”
她忽然轻笑出声:“第三个,你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