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当年的驻训日志,指尖划过其中一页。她忽然抬头,眼里闪着光:“爸,再问你几个问题。”
“嗯。”我靠在柱子上,看她把日志摊在膝头,阳光落在纸页上,字迹都变得柔和。
“第一个,把我抱在怀里暖着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把你抱进怀里时,你手脚冰凉,嘴唇都冻得发紫,却还咧着嘴笑说“爸爸不冷了”。那时候觉得你傻得让人心疼,傻得让我想把全世界的暖都给你。
“是傻,”我笑了,眼里却发涩,“傻得让爸爸想把你揣在怀里再也不放手。但傻得好,傻得爸爸这辈子都忘不了。”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给我喂药时,我有没有哭闹着不喝呀?”
那药是军医熬的,苦得能涩掉舌头。我舀起一勺递到你嘴边,你皱着眉头闻了闻,居然没哭,闭着眼睛就咽下去了,还说“喝了药好得快,就不用爸爸担心了”。
“没有,”我摇头,“你比谁都乖,皱着眉头咽下去,还跟我说‘爸,我不怕苦’。那时候就想,我闺女怎么就这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头发紧。”
她忽然往我身边挪了挪,肩膀挨着我的胳膊:“第三个,那几天你是不是都没好好训练,一直守着我?”
我让副营长代我盯着训练,自己守在你床边。看你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念叨着“洞堵好了”,心里又酸又软。你咳嗽一声,我就想替你受着;你翻个身,我就赶紧掖好被子。
“是,”我望着远处的训练场,“什么训练都没我闺女重要。那时候就想,就算误了军务,也得守着你好起来。你好了,爸爸才有心思干别的。”
雪儿的指尖划过我手背上的青筋:“第四个,我当时冻得感冒,咳嗽得厉害吗?”
厉害,咳得小脸通红,有时候半夜能咳醒,蜷在我怀里发抖。我只能抱着你轻轻拍,给你喝温水,看着你咳得喘不上气,心里像被猫爪挠似的。
“厉害,”我声音低了些,“听着你咳嗽,比听炮声还揪心。那时候就盼着病能生在我身上,让你能睡个安稳觉。”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你用体温暖我的时候,是不是把自己的军大衣也裹在我身上了?”
我把你搂在怀里,军大衣敞开裹着我们俩,外面再压上你的小被子。怕你冷,把你贴得特别近,恨不得让我的体温顺着皮肤渗进你骨头里。
“是,”我点头,“军大衣最厚,想着能多挡点风。那时候觉得,就算把我身上的热全给你,也不够。”
雪儿忽然从竹篮里拿出一碟糖糕,糯米的甜香混着桂花味:“爸,尝尝。”她递过一块,“我放了蜜,不苦。爸,谢谢你那时候守着我,谢谢你把军大衣给我裹着。现在我长大了,能给你捂手焐脚了,再也不用你替我挡风了。”
糖糕的甜在舌尖化开,暖得人心头发烫。我望着她眼里的认真,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会疼人,把我的心思全看穿了。
“好,”我接过糖糕,“以后换我闺女疼爸爸。”
夜幕像块深蓝色的绒布,温柔地盖在将军府的屋顶上。我和雪儿躺在床榻上,她的手搭在我胸口,像小时候那样依赖。她忽然转过身,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爸,最后五个问题。”
“嗯。”我替她掖了掖被角,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第一个,我感冒那几天,是不是吃不下东西,你还专门给我煮了粥?”
你发着烧,没胃口,炊事班送来的干粮一口都咽不下。我就在帐篷外架了小锅,用仅剩的小米给你熬粥,放了点红糖,吹凉了一勺勺喂你。你吃了小半碗,说“爸熬的粥最好吃”。
“是,”我笑了,“你吃不下,爸爸急得满嘴起泡。熬粥的时候手都在抖,怕你还是不吃。后来看你吃了半碗,比打了胜仗还高兴。”
雪儿往我怀里缩了缩:“第二个,发现我把被子盖在你身上,你有没有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天早上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