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爸备足了桂花糖,管够。”
傍晚时分,我们牵着马走在熟悉的山坡上,雪儿像小时候那样跑在前面,手里举着新摘的野菊,风把她的笑声吹得很远。夕阳落在我们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像当年我追她时,一前一后的剪影。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时,雪儿忽然攥紧我的手,轻声说:“爸,其实那天我不是故意骗你,就是觉得……只有流星能作证,我说‘想让你多陪陪我’不是闹脾气。”
“爸知道,”我握紧她的手,看流星一颗接一颗划过,“就像爸现在知道,你当元帅不是为了逞强,是想护着更多人,像当年你护着那颗‘流星碎片’一样。”
她转过头,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还亮:“那以后每年流星雨,我们都来这里,好不好?”
“好,”我望着漫天璀璨,心里默念着晓眉的名字,“爸陪你,一直陪你。”
夜风里飘来桂花糖的甜香,是雪儿偷偷放在我口袋里的。我低头看她仰着脸的样子,忽然明白——所谓约定,从来不是某一刻的流星,而是年复一年,愿意陪你等流星的人。
群里的消息还在跳,老兵们发来了各地的星空照片,配文写着“替将军和元帅看着流星呢”。雪儿笑着一一回复,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谢谢叔伯们”,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往我身边靠了靠。
“爸,你看,”她指着最亮的那颗星,“像不像妈妈在笑?”
“像,”我搂住她的肩,“她肯定在说,咱们的雪儿,长大了。”
流星还在坠落,像一场不会落幕的烟花。山坡上的草被风吹得沙沙响,仿佛在重复着十年前的对话——
“爸,流星真的会实现愿望吗?”
“会啊,只要你敢等,敢信。”
而此刻,我看着身边的雪儿,看着她眼里跳动的光,终于懂得:最好的愿望,从不是流星带来的,而是那个愿意陪你等、陪你信,把每颗流星都过成约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