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有些沙哑,“她的眼泪,比任何笑声都让我踏实,知道她跟我一样,盼着这个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你有没有立刻就把耳朵贴在妈妈肚子上,想听听宝宝的声音?”
贴了,贴了整整一晚上。熄灯后我还睡不着,借着月光又把耳朵贴上去,这次听见点微弱的“咕噜”声,不知道是你的,还是她的。我激动地摇她:“晓眉,她动了!”她迷迷糊糊地说“是我饿了”,却反手把我的头按回去,说“听吧,听够了再睡”。那天夜里,我就那么贴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梦里都是你踢我手心的感觉——原来期待,是能让人忘了困的,连梦里都是甜的。
“贴了,”我把她搂得更紧,“哪怕只听见点咕噜声,都觉得是世上最好听的歌。”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小银锁,锁身上刻着个“安”字,是当年我托银匠给你打的,说“要让我的雪儿平平安安”。“爸,你看。”她把银锁放在我手心,“妈妈让你听够了再睡,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以后会特别黏你?”
银锁的边缘磨得光滑,像当年我贴在晓眉肚子上的耳朵。我望着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柄磨出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连当年的期待,都懂其中的缘分。
“是,”我摩挲着银锁,“她肯定知道,我们的雪儿,会是个黏人的小宝贝,像块糖,甜得让人舍不得放。”
夜幕像块深蓝色的丝绒,罩住了军营的灯火。我和雪儿躺在营房的床上,窗外传来哨兵换岗的脚步声,像极了当年我贴在晓眉肚子上听的动静。她忽然转过身,月光落在她脸上,像蒙了层银霜:“爸,最后五个问题,关于日子与期盼的事。”
“嗯。”我替她掖了掖薄毯,毯角绣着朵小小的莲花,是晓眉当年绣的,说“愿我们的孩子像莲花一样干净”。
“第一个,你当时有没有问妈妈,宝宝已经在肚子里多久了?”
问了,问得比审犯人还细。我抓着她的手问“多少天了?有没有闹你?吃得多不多?”,像连珠炮似的。她被我问得笑起来,说“才四十五天,跟颗小豆子似的”,边说边用手指比出个小圆圈。我盯着那个圆圈看了半天,觉得真神奇——这么小的东西,以后会长大,会喊我“爸”,会像晓眉一样笑,像我一样犟。
“问了,”我握紧她的手,“连她每天吐几次都问了,想把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每一天,都记下来。”
雪儿往我怀里缩了缩:“第二个,你知道妈妈怀孕后,是不是马上就开始担心她之前呕吐、脸色不好,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是,心疼得直抽气。她拿出那张取药单,说“前几天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喝点生姜水”,我摸着她的脸,觉得瘦了好多,眼泪差点掉下来。连夜跑去军医营找医官,把孕产手册翻得卷了边,问“该给她吃什么?该注意什么?”,医官笑着说“将军比产妇还紧张”。原来担心一个人,是恨不得替她受所有罪,哪怕只是孕吐的苦。
“是,”我声音轻得像叹息,“怕她累着,怕她疼着,恨不得把她的难受,都挪到我身上。”
她忽然轻笑出声:“第三个,妈妈为什么选择在那个晚上告诉你?是不是觉得你训练完了,心情会比较放松?”
是,她总这么懂我。后来她说,见我训练完回来,虽然累,眼里却亮着,知道那天新兵考核成绩好,我心里高兴。“在你最开心的时候给你加份甜,”她捏着我的耳朵说,“省得你以后反悔。”其实我知道,她是怕白天说我分心,怕我在训练场上傻笑——原来爱一个人,是连分享喜悦的时机,都替你想好了。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她比我还懂我自己,知道什么时候的糖,最甜。”
雪儿的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小莲花的形状:“第四个,你抱着妈妈转圈的时候,妈妈有没有尖叫,或者紧紧抱住你的脖子?”
尖叫了,还掐了我胳膊。刚转两圈她就喊“青木弘一,快放我下来”,手却死死搂着我的脖子,指甲都快嵌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