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心的,是她的温度,是肚子里的心跳,是“我们仨”这三个字。
“是,”我望着远处的训练场,“那时候才懂,什么叫圆满,就是手里有她,怀里有家。”
雪儿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布偶,布偶胸前绣着“雪儿”两个字,歪歪扭扭的,像我当年在字典上写的。“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放在我手里,“我照着你说的样子缝的。爸,你当时在字典上写‘冬有雪,暖有家’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只要有我和妈妈,再冷的冬天都不怕了?”
布偶的针脚扎得有些密,却暖得像当年晓眉手心的温度。我望着雪儿眼里的期待,眼泪没忍住,掉在“雪儿”两个字上。这丫头,总能把藏在字典里的心意,缝进布偶的纹路里。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有你们在,冬天也是暖的,家就是能挡风雪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晒得营房暖洋洋的,雪儿正翻着本旧相册,某一页贴着张我和晓眉的合影:她靠在我肩上,手里拿着那本字典,我握着她的手,笑得傻气。她忽然坐起来,手里捏着张纸条,是当年伙房的采购清单,上面写着“将军特意交代,乔军医的饭里不准放葱姜”。“爸,再问你几个关于小心与暗示的事。”
“嗯。”我给她倒了杯蜂蜜水,杯壁上的水珠像当年晓眉眼里的泪。
“第一个,妈妈看着你激动的样子,有没有跟你说‘你小声点,别吓着宝宝’?”
说了,还捂住我的嘴。我在院子里喊得正欢,她从屋里跑出来,手捂着肚子说“青木弘一,你想把孩子震出来吗?”,眼里却笑着。我赶紧捂住嘴,她却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说“其实我也想喊,就是不好意思”。后来我们总对着肚子说话,声音轻得像耳语,怕惊扰了这个小生命——原来父母的爱,是从小心翼翼开始的,连说话都怕太响。
“是,”我点头,“她的‘凶’里藏着软,比任何温柔的话都让我记牢。”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你当时有没有承诺,以后会多抽出时间来陪她,不再让她一个人?”
承诺了,还写在了军报背面。我说“以后每天少训一个时辰,回来陪你散步”,她却说“不用,你好好带兵,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可我知道,她眼里的期待藏不住。后来我真的每天早归,牵着她的手在营区走,听她讲医官营的事,看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原来承诺不是说说而已,是把“她”放进“我”的时间里,挤也要挤出空隙。
“是,”我声音低了些,“想让她知道,就算我是将军,也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爹,这两个身份,比任何军衔都重要。”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膝盖轻轻碰了碰我的军靴:“第三个,你有没有突然变得特别小心翼翼,连走路都怕碰到妈妈?”
有,像伺候易碎的瓷器。给她递水时,杯子要先晃一晃看烫不烫;扶她起身时,手要托着腰;连说话都放慢了语速,怕她急着回应累着。晓眉笑我“比伺候老将军还小心”,我却说“你比老将军金贵十倍”。有次她自己下床,我吓得赶紧冲过去,结果撞在门框上,逗得她直笑——原来男人的笨拙,是藏不住的在乎,怕自己不够细心。
“是,”我望着远处的军医营,“恨不得把她放在棉花上养着,怕风一吹就伤着。”
雪儿的指尖划过那张采购清单上的“葱姜”:“第四个,你知道妈妈怀孕后,是不是立刻就开始研究什么东西孕妇能吃,什么不能吃?”
研究了,把医官问得求饶。我拿着孕产手册堵着医官,问“山楂能吃吗?兔肉呢?”,医官被我问得直摆手“将军,您自己看手册吧”。后来我把忌口的东西抄在纸上,贴在灶台边,伙房老李见了直笑“将军比产妇还紧张”。有次晓眉想吃酸梅,我跑了三个营区才找来,看着她吃得欢,比自己吃还甜——原来爱一个人,是把她的口味,当成比战术还重要的事来研究。
“是,”我声音有些沙哑,“她的‘能吃’与‘不能吃’,比军令还得记牢。”
她吸了吸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