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
牵着她的手走出营房时,风里带着咸咸的海味,像极了当年我给晓眉描述军舰时的气息。远处的训练场上传来新兵操练的口号声,军港的汽笛声此起彼伏,一切都和当年一样,又不一样——当年我在油灯下画着海边的家,如今我牵着雪儿的手走向海边,而她掌心的温度,和晓眉的一模一样。
走到码头,“镇海号”正静静地泊在港湾里,舰旗在风中飘扬。雪儿张开双臂迎着海风,忽然转头喊:“爸,你看,军舰的影子落在水里,像不像你画的那张草图?”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望着水里的倒影,忽然觉得,那倒影里好像多了一个人——晓眉就站在我们中间,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牵着雪儿,笑得眉眼弯弯,像在说“你看,我们的家,真的在海边呢”。
“嗯,”我轻声说,“你妈妈也在看呢。”
雪儿靠过来,把头埋在我臂弯里,声音轻得像海风:“爸,以后每个有月光的夜晚,我们都来海边,好不好?”
“好。”我搂着她的肩,感受着怀里实实在在的温度,“以后每一个,都来。”
风穿过舰旗,发出猎猎的声响,像在重复着十五年前的约定。我知道,那些关于失眠的期盼,关于规划的未来,从来都没走远。它们就藏在这海风里,藏在彼此的怀抱里,藏在往后余生的每一个潮起潮落里,陪着我们,慢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