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招人疼”。原来孩子的调皮,在父母眼里是裹着糖的,那些藏在“调皮”里的鲜活,是生活里最甜的糖。
“是,”我把她的手包在掌心,“调皮得让人想亲一口。”
雪儿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半颗晒干的梅子(当年奎木吐沙子时掉的),旁边缠着根奎木的胡子(他后来自己揪下来给你的)。“爸,你看。”她打开布包,“那天我们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爸爸跟我一起疯,真好。”
布包的布料是用她当年的围嘴改的,还带着点奶香味。我望着她眼里的光,眼泪又涌了上来。这丫头,连当年的梅子都收着。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爸也觉得,跟你一起疯,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夜色漫进卧室时,雪儿正把玩着个旧铜铃,铃音清脆,是当年我系在她手腕上的,怕她在军营里跑丢。“爸,”她摇了摇铃,“最后五个问题,关于小桶和担心的。”
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被角绣着两只小桶,一只老虎一只狐狸,是她五岁时绣的。
“第一个,爸爸,那两个小桶是你特意给我买的吗,就是让我用来玩沙子的?”
是,在镇上杂货铺挑了半天。老虎桶是奎木看到了想要,说“给小元帅装糖吃”,我却偷偷买了狐狸桶,想着你肯定喜欢跟他“配对”。果然你见了就说“我的狐狸要欺负他的老虎”,拎着桶在营地里跑,像只得胜的小狐狸。原来父母的心思,总在孩子的喜好上绕弯子,那些藏在“特意”里的准备,是想让你有足够的“武器”去玩这场童年游戏。
“是,”我声音有些哑,“就盼着你玩得开心。”
“第二个,爸爸,我那天偷偷溜进会议厅,你有没有担心我会打扰到你们开会呀?”
担心过,又觉得没关系。军务再急,也没你这小插曲重要。奎木见你进来,嘴上骂“小捣蛋”,却把声音放软了;我跟他争得再凶,见你往咖啡杯里倒沙子,也故意放慢了语速。后来老司令问“那天的会怎么开得那么久”,我笑着说“被小元帅的沙子绊住了脚”——原来父母的优先级,永远把孩子放在最前,那些藏在“不担心”里的权衡,是知道一场有趣的童年,比一次完美的会议更珍贵。
“担心过,”我笑了笑,带着点释然,“可后来觉得,被你打扰,挺好。”
“第三个,爸爸,奎木叔叔平时是不是经常跟你抬杠,所以你才没生气呀?”
是,抬杠是我们的相处方式。他跟我争了十年,从粮草争到战术,从武器争到营房,吵得再凶,转脸就能一起喝酒。你说“奎木叔总跟爸爸吵架”,我却说“他是怕我考虑不周全”。原来男人间的情谊,有时就藏在抬杠里,那些藏在“不生气”里的默契,是想让你知道,争执也能是温暖的。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他要是不跟我抬杠,我才觉得奇怪。”
“第四个,爸爸,奎木叔叔将文件吐脏了,你后来有没有让他重新写呀?”
让了,还故意逗他“不许用咖啡提神”。他趴在桌上重写,嘴里骂骂咧咧,却把“水路运粮”改成了“水陆并进”,说“小元帅的沙子提醒我,得留后路”。后来这份文件成了经典案例,老司令总说“沙子里藏着兵法”——原来孩子的恶作剧,有时能点醒成年人的固执,那些藏在“重写”里的妥协,是对孩子最温柔的认可。
“让了,”我望着窗外的月光,“他说那是他写得最用心的一份文件。”
“第五个,爸爸,你当时宣布散会,是不是怕奎木叔叔再跟我计较呀?”
是,想把你护得严严实实。奎木虽然没真生气,可我怕他嘴上不饶人,让你受委屈。宣布散会时,我特意说“奎木你留下整理文件”,就是想支开他,好带你去买麦芽糖赔罪。你趴在我背上说“爸爸真好”,我心里甜得像喝了蜜——原来父母的“急着散会”,从来都不是不耐烦,那些藏在“护着”里的小心思,是想让你永远觉得“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