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处置,我也认。
雪儿听完,忽然踮起脚在我下巴上亲了口,眼泪混着笑:爸,您就是我的天!其实我一点都不怪奎木叔叔,就是心疼您为了我坏了规矩......那天晚上我给您缝被划破的军裤,缝着缝着就哭了,觉得自己太不懂事。
我的心像被温水烫过,又酸又软。这丫头总在闯祸后反过来心疼我,让我觉得哪怕为她与全世界为敌,也值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演武场的兵器架,在地上投下交错的阴影。雪儿正挥着木剑练习劈刺,军裤的裤腿被风掀起,露出脚踝上那道浅浅的疤——那是掉下来时蹭的。她忽然收剑回头,额角渗着汗,问:爸,您说奎木叔叔现在看到鞭子,会不会条件反射地捂脸?
我走过去,用帕子擦掉她额角的汗,触感滚烫:何止捂脸,上次军需处领物资,他见了马鞭就绕道走,说看见这东西就牙疼
她咯咯地笑,手里的木剑在地上划出沙沙声:下午第一个问题,爸爸,你一拳打在奎木叔叔脸上的时候,手会不会觉得疼呀?还是气到忘了疼?
忘了疼,心里的火气比手疼厉害多了,我想起拳头砸在奎木脸上的瞬间,指骨传来一阵麻,却像没知觉似的,又补了一脚。直到把他踹得蜷缩在地,才发现自己指关节破了皮,血珠渗出来,滴在他的军装上。后来军医给我上药,说将军您这是用了狠劲,我却没告诉他,当时满脑子都是你被吊着的样子,那点疼,哪比得上看你受委屈的万分之一。
雪儿往我身边靠了靠,木剑拄在地上:我就知道爸不觉得疼!其实我后来偷偷看了奎木叔叔的脸,肿得像个馒头,忍不住笑了,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昨天我给了他一坛消肿的药膏,他嘴硬说,转身就藏进了帐里。
第二个,爸爸,你揍奎木叔叔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骂他胆大包天,敢动你的宝贝女儿?
何止骂,恨不得把他舌头拔了,我想起奎木被我摁在地上时,还嘴硬说她教唆军犬掀我汤锅,我抓起旁边的木柴就想砸下去,被小赵死死抱住。吼道她是我女儿!你也敢动?时,声音都劈了。这军营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逆鳞,他偏要往刀口上撞,现在想起他当时的样子,还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指尖在木剑的剑柄上画着圈:我就知道爸护着我!其实奎木叔叔后来跟我说,当时是被气糊涂了,看汤锅翻了就忘了我是元帅,更忘了我是您的女儿。他说这话的时候,耳朵红得像被火烧,逗死我了。
第三个,爸爸,小赵在旁边拉架的时候,你是不是根本没听见他说话呀?
没听见,眼里只有你和奎木,我想起小赵拽着我的胳膊喊将军!冷静点,声音就在耳边,我却像听不见似的,只想把奎木往死里揍。直到他哭着说将军您再打就出人命了,元帅还看着呢,我才猛地回头,看见你眼里的慌,拳头才停住,那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像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着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雪儿的眼眶有点红:我就知道爸听不见!其实我当时特别想喊爸别打了,可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声。后来看您停手,我才松了口气,怕您真把他打死了,要偿命。
第四个,爸爸,奎木叔叔求饶的时候,你是不是越听越气,觉得他罪有应得?
是,觉得他那点求饶太轻,我想起奎木趴在地上说将军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却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说错哪了?错在动我女儿!。他越是求饶,我越想起你被吊在房梁上的样子,越觉得这顿打他挨得活该。后来他跟我说将军您当时的眼神,比刀子还吓人,我却说吓不住你,你还敢犯浑有些错,不是求饶就能过去的。
她往我怀里缩了缩,声音软得像棉花:我就知道爸气没消!其实我后来跟奎木叔叔说,想让我爸原谅你,得拿出诚意。他问我什么诚意,我说以后烈焰的鸡腿你包了,他脸都绿了,哈哈哈。
第五个,爸爸,你看到我被堵着嘴、捆着手脚吊在房梁上,是不是心疼得快掉眼泪了?
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憋着没掉下来,我想起你嘴里的布把脸颊都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