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眨了眨眼,看见我握着她的手,忽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爸,我梦见虎威又被灵珑捆了,这次他哭得像只花猫。”
“可不是嘛,”我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小子跑出去时撞了树,米俊杰他们在演武场笑了一晚上。”
雪儿“噗嗤”一声笑出声,猛地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露出里面军蓝色的里衣:“快,咱们去看看岳霜和孩子!光涯那笨手笨脚的,指不定把三胞胎抱错了。”
她趿拉着军靴往外跑,发梢还翘着,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穿过回廊,忽然觉得这寻常的清晨,比任何战功簿都让人踏实。
军医营的院子里,岳辉正坐在石凳上抽着烟袋,看见我们进来,赶紧起身:“雪元帅,将军。”
“光涯呢?”雪儿探头往屋里看。
“在里头伺候着呢,”岳辉笑着摇头,“刚才想给小闺女换尿布,结果把老大和老二的襁褓缠在了一起,被岳霜骂了句‘蠢货’,正蹲在墙角反省呢。”
屋里传来光涯委屈的声音:“我这不第一次当爸嘛……”
雪儿推开门走进去,我跟在后面,看见光涯果然蹲在墙角,背对着门,肩膀还一抽一抽的。岳霜靠在床头,怀里抱着最小的女娃,另外两个男娃被放在旁边的摇篮里,睡得正香。
“哟,光涯少尉这是怎么了?”雪儿故意扬高声音。
光涯猛地回头,看见我们,脸瞬间涨红:“雪元帅!将军!我……我不是故意的!”
岳霜在一旁笑:“别吓他了,他刚才还说,以后天天给孩子们洗尿布,直到练出‘铁手’为止。”
雪儿走到摇篮边,看着里面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又看了看岳霜怀里的女娃,眼里软得像化了的糖:“真可爱。老大像光涯,皱着眉跟个小老头似的;老二眉眼像岳霜,瞧这机灵劲儿;至于咱们的小公主……”她戳了戳女娃的小脸蛋,“将来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光涯蹲在墙角,听见这话,偷偷抬起头,眼里亮得像揣了颗星星。
从军医营出来时,演武场的方向传来了喧闹声。雪儿拉着我跑过去,只见十二生肖的传承者们正围成一圈,虎威站在中间,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手里攥着根长枪,正在给大家演示新练的枪法。
“看,我就说他会更努力吧。”雪儿踮着脚往人群里看,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灵珑和黑风、滔滔也在旁边,看见我们,灵珑的铁链“哗啦”一声展开,冲虎威扬了扬下巴:“虎子,刚才那招不对,再来一遍!”
虎威梗着脖子:“不用你教!”嘴上这么说,却还是重新扎了个马步,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阳光洒在演武场上,少年们的笑闹声、枪杆碰撞的脆响、远处战马的嘶鸣,混在一起,像首热热闹闹的歌。雪儿靠在我肩上,忽然轻声说:“爸,这样真好。”
“嗯,”我握紧她的手,“这样真好。”
远处的军旗在风里舒展,“雪”字被晒得暖洋洋的。我知道,不管将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这丫头在身边,只要这些热热闹闹的身影还在,这天下,就永远是安稳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