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看她的眼神,脸颊微微泛红:“爸,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看我闺女好看。”我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触到细腻的皮肤,“伤口还疼吗?”
她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推了推我:“对了,黑风呢?刚才还在屋里。”
话音刚落,就见黑风从门外探进头来,身后还跟着滔滔——两个小家伙都化着少年模样,黑风手里拎着个竹篮,滔滔怀里抱着块干净的布。
“主人,”黑风把竹篮递过来,“我去雪豹动物园摘了些你爱吃的野草莓,滔滔说用这布垫着,不容易压坏。”
滔滔连忙点头,把布铺在床边的矮凳上,小心翼翼地将草莓从篮里倒出来,红彤彤的果子上还沾着晨露。
雪儿看着两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眼里软得像化了的糖:“你们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昨天听见将军跟伙房说的,”黑风挠挠头,“说你受伤了,得吃点甜的补补。”
我笑着揉了揉黑风的头发:“还是你们细心。”
雪儿拿起一颗草莓,刚要放进嘴里,忽然想起什么,对滔滔说:“动物园的雪豹怎么样了?昨天我没去看。”
滔滔立刻挺直腰板:“回主人,都好着呢!老豹生的三只小崽会跑了,早上还抢着吃我给的肉干。”他说起雪豹,眼睛亮晶晶的,“我按主人教的,给它们搭了新的棚子,挡雨呢。”
“做得好。”雪儿笑着把草莓递给他,“奖励你的。”
滔滔受宠若惊地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吃着,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兽。黑风在一旁看得眼馋,雪儿又拿起一颗塞给他,两个小家伙顿时笑成了一团。
看着他们嬉闹,我忽然想起十年前。那时黑风还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马驹,被猎人追得浑身是伤,蜷缩在草丛里发抖;滔滔更小,像只黑煤球似的,趴在路边奄奄一息。雪儿把它们抱回来时,身上还沾着它们的血,非要亲自给它们包扎,说“以后它们就是我的家人”。
如今,当年的小马驹长成了能驮着她冲锋的天马,当年的小黑狗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玄犬,连雪豹动物园都从最初的两只雪豹,变成了如今的二十多只,个个被他们照顾得油光水滑。
“等我好了,”雪儿忽然说,“咱们一起去动物园看小豹子。”
“好!”黑风和滔滔异口同声,眼里满是期待。
正说着,虎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不好意思:“老大,我能进来吗?”
雪儿扬声道:“进来吧。”
虎威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见了黑风和滔滔,脸微微一红:“我……我刚才请教了耘毅,他教了我怎么教新兵,我记了点笔记,想让老大看看对不对。”
他把布包打开,里面是本粗糙的纸,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枪谱,旁边还写着几行字,大概是要领。雪儿拿起来仔细看着,时不时点点头:“这个出枪角度对,新兵臂力小,这样省力。”她指着其中一处,“这里可以改改,加上转身的力道,能更快制敌。”
虎威听得连连点头,拿出炭笔在旁边飞快地记着,鼻尖都快碰到纸了。黑风和滔滔凑过去看,时不时发出“哇”的惊叹,虎威的脸更红了,却坐得更直了些。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屋里的几个人身上,暖融融的。草莓的甜香、少年们的笑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
雪儿忽然抬头看我,眼里闪着光:“爸,你看,这样真好。”
“嗯,”我握紧她的手,“这样真好。”
不管是演武场的呐喊,还是动物园的嬉闹,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她,日子就永远是热热闹闹、踏踏实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