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他辛辛苦苦半年才能赚到的数额!
他颤抖着手,却不敢去接:“顾哥……要我做什么?”
“一个条件,”顾长青的目光深邃起来,“莫长老、赵坤,以及所有刻意接近林清漪之人的动向,事无巨细,每日一报。”
孙胖子猛地瞪大双眼,失声道:“你……你要在外门建一张耳目网?!”
午后,演武场角落。
柳师姐的身影隐在一棵古树后,目光清冷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顾长青。
她奉林清漪之命,前来查探这个突然冒头的少年的底细。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眉头紧锁。
顾长青正被七八名资质平庸的底层弟子围在中间,他手中握着一根树枝,正耐心讲解着最基础的剑招。
“所谓剑,非利刃,而是力的延伸。敌强我弱,便不与他硬碰,寻其破绽,借力打力……”
他演示的招式简单至极,就是最粗浅的“拨、撩、引、转”,但经他拆解组合,竟隐隐透出一股精妙的韵味。
柳师姐身为内门精英,一眼便认出,这分明是将高阶功法《玄玉剑经》中的核心剑理,剥离出来化作了人人都能领悟的基础!
这手段……何其高明!
他既没有违规传授高阶功法,又实实在在地让这些底层弟子触摸到了上乘剑道的门槛,足以收拢一大批人心!
她悄然退去,回到林清漪的静修庭院,将所见一五一十地禀报。
“他把《玄玉剑经》拆解成了基础剑理传授给那些人,此举虽不违背门规,却……太聪明了,也太懂得笼络人心。”
林清漪正静坐抚剑,闻言,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
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若他真想以此法来拉拢人心,博取我的好感,为何不直接将完整的功法献给我?那才是最大的诚意。”
柳师姐一愣,是啊,他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而此时,禁阁之内,莫长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躬身立于堂下的顾长青,声音里压抑着火山爆发前的怒火:“烧书之事,是你传出去的?”
顾长青不卑不亢,躬身道:“回长老,学生只是偶然听孙胖子提及,说有人看到您深夜在后院焚烧东西,学生身为禁阁杂役,担心藏书阁有所疏漏或失火之虞,特来向您确认,绝无他意。”
他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尽忠职守的好弟子。
莫长老双眼眯成一条缝,寒光迸射:“你认识孙胖子?”
“不认识。”顾长青摇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决绝,“但我知道,今日之事后,若真有人想对禁阁图谋不轨,必定会先想办法除掉我这个‘多事之人’。”
他缓缓退后一步,仿佛在表明自己的无辜与弱小,但说出的话却让莫长老心头猛地一跳。
“不过,为防万一,学生昨夜已将一份禁阁近期新增功法的名录副本,通过信鸽寄往了内门的‘监察堂’备案。”
此言一出,莫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
顾长青心中冷笑,他寄出的不过是一封空函,但他赌,赌莫长老心中有鬼,赌他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冒这个险!
夜色如墨,外门最偏僻的柴房内,烛火摇曳。
赵坤一张脸扭曲狰狞,咬牙切齿地对莫长老低吼:“那个顾长青必须废掉!他不仅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如今还敢将主意打到藏书阁头上!叔父,不能再留他了!”
莫长老端坐着,脸色比夜色还冷:“动他?他行事滴水不漏,今天更是敢拿监察堂来压我,谁知道他背后是不是有内门的靠山……”
话未说完,一道极淡的黑影从柴房的窗棂外一闪而过,快得如同夜风吹过。
柴房内两人毫无察觉,而数丈之外的黑暗中,柳师姐悄然落地,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刚刚记录下来的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却冰冷的字迹:“顾长青
